貓兒有些困惑,這情之一字,到底該何解,明明互相思念著對方的兩人,偏偏在這近在咫尺的地方似隔著天涯海角,寧願忍著相思也不肯去見一面……
貓兒起身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徒留一簾輕紗被風輕輕帶起,簾後之人側臥支頭,垂眸看著把玩在手中一搓明顯短了一大截得墨髮,滿頭長髮如瀑布般鋪散,唯那如玉的手中一縷繫著一根紅穗,格外突兀,卻平添一絲美麗……
有多久了,夏晨曦沒有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哭,雖然每夜都會去看他,可總是那麼一張沉睡的臉,到底是難以彌補心中的空缺的,原本是等著夏晨曦因為自己的疏離冷落可以明白他是多愛自己,可不等夏晨曦來找他,他倒是明白了自己對夏晨曦的感情,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夏清風疲憊地笑了笑,緩緩地坐起身,一手撐著床,低的頭垂下滿頭長髮,系在那縷發上的紅穗輕搖,夏清風卻久久不曾動作……
終於,夏清風嘴角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開口命道。
“來人。”一個與貓兒同樣打扮的人從窗戶處躍進,恭敬地跪在床前等待命令。
“擺駕西宮。還有,讓御膳房多準備幾道膳食,今晚……朕要在西宮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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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素素得知夏清風要來西宮,手中的茶盞瞬間滑落碎了一地。
在這皇宮呆了半個月,她卻從未有一天踏出過西宮的殿門,更無人踏入過這裡,夏清風除大婚當晚來過一次,就再也沒出現過,每日她就和玲兒守著這冰冷的宮殿,看著日升日落,一日復一日……當她已對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麻木習慣,甚至覺得若就此終老也無不可時,夏清風卻來了……
“宸妃,你可知,這能醉倒一頭雄獅的烈酒,對朕來說,與清水毫無區別……”
圓桌另一邊,夏清風把玩著手中的金樽,邪笑著問楚素素,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那是大夏皇宮酒窖裡珍藏了數百年的酒中極品,酒性極烈,據傳先皇曾用此一杯酒喂與在野外合數十人之力圍捕的一頭雄獅,雄獅被酒香所引,卻不想,僅飲了一杯,便轟然倒地,醉了三天三夜。
此酒數量本極少,大夏皇宮也僅有三壇,現在卻被夏清風像喝白開水一樣喝掉,恐怕那些死了幾百年的夏氏祖宗會在地下氣得跳腳吧……
楚素素僅僅是聞到酒香就有些頭昏腦漲,卻還是鎮定地笑著回道。
“皇上海量,自然無人可比……”
“你錯了。”夏清風握著杯腳,勾唇而笑,眼裡一片冷寒,“朕不但不會醉,甚至不會感覺到冷熱,陽光燈燭對朕來說都只是擺設,朕甚至感覺不到心跳,不會痛,就連男歡女愛之事,對朕來說也只是一件浪費力氣的事,朕不會有任何快。感。……”
夏清風每說一個字,楚素素的臉就蒼白一分。等夏清風說完,楚素素已震驚地不能言語。
“不……這……這太……”
“太可怕了?呵……”夏清風輕笑一聲,突然轉變語氣,輕鬆地笑道,“宸妃,不用擔心,那些已經是過去,朕現在……很好。”
是的,他現在很好,有個人教會了他情愛,讓他有了心跳,更讓他有了痛和悲,害怕和期望。讓他覺得,他還是個人……
可他也並沒有騙楚素素,除了關於夏晨曦的事,他對其他任何事再無任何感覺,他記得很久以前,那些帶著倒鉤的鞭子每日都會一鞭鞭抽打在自己身上,鮮血不止,痛得他寧願立即瞭解這殘破的生命,可總有個聲音在耳邊一遍遍呵斥地問著。
“夏清風,痛嗎?”
第一次,他說。
“好痛……”
然後鞭子更狠更重的抽下來。
“夏清風,痛嗎?”
第十次,他說。
“痛……”
又是更狠更重的鞭打,一次又一次,他無法昏過去,反而越加清醒,那痛覺也更清晰,他終於懂得,他越是說痛,那鞭子會越狠……
“夏清風,告訴我,你痛嗎?”
“不……”
“夏清風,記住,沒有敵人會同情你,你越是害怕,越是恐懼,你就只會死得更慘。但是,光是嘴上說是不夠的,也許你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這就是謊言。然而再完美的謊言也有被拆穿的可能,而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