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茂在宮裡咋呼嚎叫了大半夜,直到晨光大亮,他才消停下來,整個人已經蔫了吧唧的,很是不好了!
東宮的管事半夜裡就得了宣室殿那邊的動靜,想著來彙報給太子殿下,可是到了寢殿外,裡面的動靜斷斷續續,直到第二天上午了,還沒斷。
管事嘖嘖稱奇,悶著頭站在外面,一直等到太陽都曬屁股了,寢殿裡才消停,宮女端著熱水進去伺候了半天,許融才頂著肉鼓鼓的雙眼走了出來,看了管事一眼。
管事急忙低下頭,心裡暗暗稱奇,太子以前不是個縱慾的人啊,東宮裡的側妃和良娣房內,許融每個月也去不了三兩回,回回都是上半夜去,下半夜就走了,不留著過夜的。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屋子裡的姑娘是誰啊,能纏著廝磨許融到第二天上午?
管事雖然好奇,卻不敢往殿內看,跟著許融去了議事殿,才將許茂的事情說了。
許融聽完,冷笑一聲:“自己嚇自己,倒是挺有意思。”
管事忍不住低聲問:“殿下,要不要派個人過去,勸那位寫個禪位詔書什麼的?”
許融看了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吩咐道:“將南疆公主加上總譜,封為太子側妃吧。”
管事一愣,隨即明白了,答應下來,隨即轉身去辦兩件大事。
許茂在宣室殿裡見外面的天色亮了,才算是能放心睡覺了,卻有宮人進來喊他起身:“陛下,該上朝了!”
許茂一臉的虛弱,眼底一片青黑地被宮人扶起來換衣服,正在迷迷瞪瞪的時候,身邊伺候的宮人,卻忽然開口說了一句:“哎,陛下,您與其這樣擔驚受怕,何不學那堯帝,將皇位禪讓給有能力的人,您也落得個一身輕鬆不是?”
許茂苦著臉看那宮人:“我不是沒有說過將皇位讓出,可是皇兄辭而不受,讓我怎麼辦?”
宮人低聲又勸:“太子殿下繼位本也是順理成章的,可您如今是皇上,太子殿下一回城就接了您手中皇位,外人怕是要說三道四,不如您帶著朝中文武百官,寫下禪位詔書,親自去求殿下登基,到時候,殿下想必不能再推辭了!”
許茂有些踟躕,心裡是不大樂意的,他好歹是皇帝啊,難道還要跪下來,求許融拿了他的皇位不成?
可是宮人說的也有道理,把這燙手的皇位讓出去,他至少能保住一條小命不是?!
“好好,朕……哦不,我,我來寫禪位詔書!伺候筆墨!”
宮人淡定地笑,回身朝外打了個眼色,立即有人捧著筆墨過來了,好似早就準備好了的。
許茂大筆一揮,言辭懇切地寫了禪位詔書,小心翼翼地捧著去了太極大殿。
一進大殿,就見百官之首,許融長身玉立,臉上是招牌的溫和笑意,許茂一看見他的笑容,就覺得腿有些軟,被身邊的太監眼疾手快地扶了,才算是能走到龍椅上坐下。
許茂坐定,將詔書遞給了大太監,百官肅穆,大太監看了許融一眼,將詔書展開,朗聲宣讀起來。
百官神色各異,卻都沒有露出太過驚奇的樣子來,誰都知道,這皇位只能是許融的,許茂要麼死,要麼禪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等到詔書宣讀完畢,許融才神色嚴肅地越眾而出,一掀衣襬朝座上的許茂跪下去,朗聲說道:“陛下,臣無德無能,不敢受此重託,陛下正當年紀,還請收回成命!”
許茂坐不住了,急忙站起來,跑下去,親手扶起許融,等到許融站定了,他卻啪地一下跪了下去。
百官驚詫。
許融也被嚇了一跳,這孩子是不是傻,穿著龍袍給他下跪?!
許茂哭了起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拉住許融的衣襬,就差抱住許融的大腿了,哀求道:“皇兄,我錯了!這皇位不是我想坐的啊,外祖和母妃逼著我,我不得不登基!皇兄可算是回來了,皇兄救我!”
許融看了看百官。
在場有大半都是許融的心腹,一看這架勢,立即順勢跪下去,齊齊地大喊:“請太子殿下登基!”
有些鬍子花白的老臣,一早就是支援太子的,此時抖著鬍子上來,跪在許融面前,顫巍巍地就差哭給許融看了:“殿下,要以國事為重啊殿下!”
許融看著滿堂跪倒的大臣,面上神色非常為難,無奈地嘆了口氣,先是扶起許茂:“你先起來!”
許茂見他神色就知道他答應了,鬆了口氣站起來,將頭上冕冠脫下,交給了大太監,隨即站在百官身前,朝著許融下跪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