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擺擺手,好像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白痴,轉而又吩咐道:“你可記著你是太子的丫鬟啊,那位爺要是對你有什麼不規矩的……你趕緊跑,知道嗎?”
劉鎏嘿嘿笑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婆子看她這樣子,以為有些傻,著急壞了,索性把話說明白了:“你這傻子,那位爺點名叫你去,不讓我去送宵夜,是幾個意思?還不是大晚上的想叫個小丫頭伺候?你是太子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再伺候其他人?跟著太子,以後等太子登基了,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懂不懂?”
劉鎏拼命地憋著笑,一臉的恍然大悟,點點頭:“哦,哦,懂了!”
她在婆子殷殷切切的關照下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到了許劭住著的偏廂裡,許劭伸手就將人抓了進去。
婆子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著急得要死,可又不敢上來得罪許劭,只能原地轉圈圈,暗暗祈禱小丫頭能機靈一些。
劉鎏被許劭抓進門抱在懷裡,手裡的餃子只得遠遠地支開,端在半空中。
“哎哎,餃子要撒了。”
許劭急忙單手接了碗,抱著她在桌子邊坐下了,問道:“什麼餡兒的?”
“蘿蔔羊肉。”
許劭撇撇嘴:“不愛吃!”
劉鎏白他一眼:“大少爺,現在是挑嘴的時候嗎,有得吃就不錯啦!”
她拿了勺子舀一個大大的餃子遞到許劭嘴邊,他只有認命地張開嘴吞了,一臉的視死如歸。
劉鎏自己也吃了一個,填飽了肚子,才想起來問:“你今天去前頭見這城中的文武官員了?有熟人嗎?”
許劭苦笑:“全都是熟人……”
隨即將在前廳看到的人,和聽到的事,與劉鎏說了。
劉鎏聽完,才恍然:“哦,怪不得那張嬤嬤跟我說什麼長公主呢,呵呵。”
許劭抱著她,輕嘆一句:“我無所謂什麼忠臣叛賊的,只要能儘早平息了叛亂,大家都安生了,我幫誰都一樣!只問你的意見,是要跟著你親生父親,還是要幫著咱們那位陛下?”
劉鎏摸摸下巴:“咱們現在就算去跟咱們那位陛下投誠,他一時間接受了咱們,等到滅了大梁,以他的性格,恐怕還是會秋後算總賬的吧?”
許劭點點頭:“嗯。”
“那就幫著劉涓唄,我一路走過來的時候,路上遇到的流民,倒是沒有多少人,對劉涓這些人咬牙切齒的,倒是有一些還挺支援劉涓復辟,可見咱們那位陛下,在西北不怎麼得人心啊。”
許劭點頭:“他登基之後重用龍衛,幾乎每一座城池,每一個縣鎮,都被龍衛的陰影籠罩,朝中官員戰戰兢兢,誰也不敢用心做事了,只求不犯錯被殺!長此以往,怎麼得人心?”
劉鎏咂舌:龍衛聽著有點像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的合體啊。
夫妻倆都不是受正統三綱五常教育長大的,三兩句話就都決定做“叛賊”了,劉鎏定了方向,倒是想起柳桐桐來,問許劭:“柳桐桐既然不在塔樓裡,我總擔心她已經凶多吉少了。”
許劭心裡也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與劉鎏的擔心恰好相反,他擔心,萬一柳桐桐沒死,和劉涓是一夥的,一起串通了轄制劉雍呢?
……
卻說灈陽城裡,阿慢吃了藥,接連七日受盡苦楚,終於在七日之後,吐出一股子黑血來,母蠱被殺死了。
他也幾乎去掉半條命,身體虛弱地躺著動不了了。
阿慢吐血之後不到半刻,許融也覺得心腹劇痛,掙扎了沒一會兒,哇哇吐了幾口血,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賀域晴見他吐血,心情放鬆了許多,叫御醫前來為許融把脈,她則是轉頭去看阿慢。
阿慢被臨時安置在宣室殿的偏殿裡,神色虛弱地躺在床榻上,見賀域晴進來,掙扎著要起身:“公主……”
“躺著吧。”她走到近前,見阿慢面如金紙,擺擺手道:“躺著吧。明天能起來嗎?”
“公主要去哪裡?”
“回南疆!”
阿慢眸光一亮:“真的?”
賀域晴一臉的奇怪:“我早就說了等治好他我就回南疆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阿慢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這笑容倒是把賀域晴嚇了一跳:“阿慢!你居然會笑的?”
阿慢尷尬地收了笑容,黑黝黝的臉上又恢復往日裡木訥的神情,簡短利落地答:“能起來。”
賀域晴瞅他一眼,點點頭,吩咐道:“你躺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