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所以她不會像在家那樣,細心照料這個淫 窩,她覺得終有一天,她會放上一把火,把這房子燒了,然後拿自己的屍身來為它陪葬。
葛老請了一個保姆,專門料理房子裡的大小事務,一個年近50的阿姨,大概吃過的鹽多了,走過的橋也多了,所以對於芙蕖和葛老這樣的畸形的關係,也見慣不怪的樣子。但是,芙蕖還是注意到了,在某些她以為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個保姆的眼睛裡還是會露出鄙視的眼神。
芙蕖想,她鄙視得好,她的確不是一個值得別人嘉許的女人,或許這房子的四周的家長,都會拿她作為反面教材來教育孩子,而這房子四周的主婦們,大概都會防她像防狐狸精一樣。
偶爾,葛老興致上來的時候,會帶著她一起出去逛街,一別夜裡的猙獰,像一個情人一樣,對她細心照料。有錢人喜歡做情聖的感覺,rose也樂得奉陪。有錢人覺得這是情趣,rose覺得這是虛偽。
這天葛老帶著芙蕖去新光天地玩樂,PRADA、CHANEL、GUCCI等名店一路逛下來,買了個不亦樂乎,只要芙蕖看上眼的,他都一把將其拿下,絲毫不在乎標籤上的價錢。而葛老,這個曾經面對著芙蕖飛揚跋扈得不可一世的老頭,此刻像一個孟浪少年一樣,一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他提著購物袋,大包小包地跟在芙蕖左右,亦步亦趨,殷勤備至。芙蕖卻意興闌珊,基本上她面對葛老都是一個態度,那就是賣身不賣笑,無論面前這個滿身肥肉的老頭如何地討好她,她總是吝於給他一個笑容,就像她總是不肯在夜裡開口一樣。
這一天對於芙蕖來說,和以前無數天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可是,她卻在無意之間,遇見了她料想不到的人。
那時,她正在LV的店裡挑著皮包,她對這些名牌的包包並無太多的興趣,那個棋盤格,鑽石,四葉草組成的圖案,看在她眼裡,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品位的圖案。可是,既然有人樂意為她砸錢,那麼她也樂意讓他砸錢,花自己的錢她會心疼,但是花他的錢,她不會。
那個見多識廣的店員看到她和葛老這樣的老少配時,早已洞悉一切,可是她仍舊擺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客客氣氣地為這兩個人服務,專業的讓人歎為觀止。
這時,有人坐到了芙蕖的身邊,另一個店員走了上來,招呼芙蕖身邊的人。芙蕖沒有留意,只當是普通人,繼續低頭擺弄著手上的包包,旁邊的葛老興致很高,油光滿面的臉上滿是笑容,他揮舞著肥胖的手,大方地說:“還有沒有,再拿幾個出來。”
趁著店員拿新款的的空擋,芙蕖放下了手中的包包,挨在店裡的沙發上,打量起別的奢侈品來。卻無意間看到了坐在她旁邊的那對夫婦,那兩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也在用一種驚奇和壓抑的眼神打量著她。芙蕖認得這兩個老者和老者身邊同樣驚奇的少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們是另一朵玫瑰的家人,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生活著的那群人。
芙蕖並不想和這家人有太多的瓜葛,對於她來說,演戲是演戲,生活是生活,戲演完了,緣分也就跟著結束了。可是有人卻並不這麼想,何教授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朝著芙蕖點點頭,說:“那天真是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她也並非是白演戲的,雖然到了最後,她演戲的酬金並沒有被她兌現。
“你有空嗎?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吧,你父親也跟著一起來吧。”說完,何教授看了一眼芙蕖身邊的葛老,雖然眼睛裡有一絲絲的藐視,但是他掩蓋得很好。
“父親”芙蕖差點失聲冷笑起來,她不知道是該歎服何教授的天真,還是該嘲笑他的逃避。她就不信白頭髮比她的黑頭髮還要多的何教授,會看不出她和葛老的關係,他這樣明知故問,要麼是逃避,要麼是垂死掙扎,要麼就是旁敲側擊。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做娼 妓,他們或許會看都不多看一眼,但如果這個人和他們早逝的寶貝女兒關係密切呢?芙蕖忽然有個很有趣的想法,他們會不會規勸她改邪歸正呢?
芙蕖的態度讓何教授一家猜出了一絲端倪,慕薔首先忍不住了,脫口而出地感嘆了一句:“天哪,這怎麼可能!”
芙蕖馬上當場回了一句:“這怎麼不可能!”這世界又不是每一個人都錦衣玉食地生下來的,人世間的苦難那麼多,有人走上不歸路也並非不可理解的。
慕薔不敢置信,何教授一家都不敢置信,就算這面容相似的兩個人並非同一個人,可是他們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和他們的女兒有著一個模樣的女人竟然是最不入流的情 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