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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冒雪賞梅。”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欺騙恩師,說過話,自己臉上倒先紅起來。

她這神情,如何能騙得過慧真子一雙神目,不過慧真子並沒有當時點破,師徒相處十八年,她對童淑貞瞭解極深,如非有難言苦衷,童淑貞絕不會騙她,當下故作相信,點點頭,道:“你師妹病勢突然惡化,人又暈了過去,你快些回去看看。”

童淑貞一拜起身,抖抖身上積雪,急步向茅舍中奔去,一口氣跑到霞琳房中。

只見沈姑娘閉著雙目,仰面臥在榻上,澄因大師急得在房中走來走去,慈眉愁鎖,一臉感傷,老和尚當真是急瘋了心,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童淑貞一下子撲到霞琳床上,拂她秀髮叫道:“琳師妹,琳師妹……”

她連叫了七八聲,但除了聞得霞琳微弱的鼻息聲音之外,連眼皮也未睜動一下。

突然,身後飄傳來一個清脆動人的聲音接道:“她害的什麼病,這等利害?”

聲音不大,但卻字字清晰。童淑貞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丰儀絕世的青衣少年,緩步對著臥榻走來,舉步輕逸,恍如行雲流水,絕美之中,含蘊著逼入的高華氣度,耀眼生花,使人不敢仰觀。童淑貞還未及開口,卻聽澄因大師怒道:“朱若蘭!你跑來這裡作什麼?”

朱若蘭聽得一怔,停住了步,兩道冷電般的眼神,逼視在澄因臉上,慢慢地反問道:

“為什麼我不能來?”

聲音雖然甜脆動聽,但那甜脆聲音中卻似含著無上威力,入耳驚心,老和尚不禁一呆。

童淑貞在饒州客棧和她見過一面,知她出手快速無比,心存戒懼,不自覺伸手拿起寶劍。

朱若蘭冷笑一聲,緩步對她走去,直把那三尺霜鋒當作草芥,連看也不看一眼。

澄因一橫身攔在霞琳臥榻前面,雙掌含勁當胸,蓄勢待敵,童淑貞也一躍而起,寶劍斜垂,封住門戶。

朱若蘭臉上微現詫異之色,眼光橫掠兩人一掃,投落在仰臥床上的霞琳身上,只見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情形似是病得十分嚴重,不覺一揚柳眉兒,怒道:“她病勢那等沉重,你們不想辦法給她醫病,卻橫劍蓄勢攔我做什麼?”

澄因聽得一怔,繼而又冷笑一聲,道:“她病死了,不是正稱你的心嗎?”

朱若蘭再難忍受,右手一舉,嬌叱一聲,欺身直進,封住澄因當胸雙掌,左手伸縮之間,已把童淑貞手中寶劍奪下,反手一投,寶劍直向室外飛去,劍勢快如電掣雷奔,正好把身後躍襲而來的慧真子攻勢擋住。

她一出手,同時制住三人。一步到了霞琳床邊,伸手摸著她額角,低喚了兩聲琳妹妹,琳妹妹。

這時,澄因大師,慧真子都已躍到了霞琳榻邊,緊靠朱若蘭身後站著,兩人運功蓄勢,含勁掌上,只要朱若蘭有加害霞琳之意,立即一齊劈出。

但朱若蘭卻十分鎮靜,對兩人含勁待發的掌勢,渾如不覺,慢慢轉過頭來,問道:

“她怎麼病得這麼沉重,你們為什麼不早一點替她醫治呢?”兩道冷電般的眼神,緩緩從慧真子等臉上掃過。

慧真子一觸到她的眼光,心中驟然浮現在饒州療毒情景,一陣惶愧,不覺把運勁待發的掌勢緩緩垂下。

澄因一側臉,避開朱若蘭的眼光,冷冷答道:“她為想念楊夢寰,冒著風雪站在一座高峰上望他歸來,數日夜不言不食,被山中積存的萬年冰雪侵傷了體內經脈……”

話到這兒,突聽得朱若蘭啊了一聲,粉臉變色,大眼睛閃了兩閃,神光迫人,盯在澄因臉上,追問道:“什麼?楊夢寰還沒有回到金頂峰來?”

澄因冷笑一聲,答道:“不放楊夢寰回來也就罷了,遣陶玉對霞琳暗下毒手,那才是心比蛇蠍!”

朱若蘭似乎沒留心澄因答些什麼?仰臉凝神想了一陣,自言自語道:“他送我到括蒼山後,第二天就留書不辭而別,屈指已七個多月,無論如何,他也該早到家了?莫非是在路上出了事情?”

慧真子冷眼旁觀,看朱若蘭驚愕神情,似非故意裝作,正想開口把事情說清楚,澄因已搶先說道:“只怕他還在括蒼山沒有動身?”

朱若蘭只氣得打了個哆嗦,右手一揚,突又緩緩收下,從懷中取出一紙白箋,遞到慧真子手中,冷笑一聲,道:“這是他留給我的告別信,你看看是不是他的筆跡?”

慧真子展開白箋,只見上面寫道:

弟本愚質,承蘭姊不棄折節下交,楊夢寰何幸如之,本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