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子淡淡一笑,收回寶劍道:“如果天龍幫有意和咱們九大門派為難,貧道自應算得一份,但聞兄這等卑劣手段,貧道卻不敢苟同。”
聞公泰冷笑一聲,青竹仗反臂疾點三杖,分襲一陽子三大要穴。
這時,陶玉已運氣調息復元,除了雙臉紅腫未消之外,均已如常,微睜雙目向四外打量一陣,只見五派高人分守四處要道,把天龍幫圍在中間。
馬家宏看群雄雖都分守在四面要道之上,但卻都在靜觀變化,不肯出手,當下一擺室劍,大聲喝道:“今日如不借機會把天龍幫中幾個重要人物除去,咱們九大門派,永無安枕之日。”人隨聲起,當先向李淪瀾猛擊過去。
峨嵋三者對天龍幫心懷大恨,果然一齊出手相助。
王寒湘一張捂扇,接住馬家宏來勢,川中四醜迅快地搶了方位,排出四象陣法擋住了峨嵋三老。
齊元同反手由背上取下兩面銅鈸,一手一個蓄勢待發,勝一清右手橫刀,左手扣了一枚子母神膽,五毒叟莫倫黃鼠般的臉色,冷漠得像罩了一層嚴霜,左袖虛飄飄地在山風中搖盪,右手卻潛運五毒神掌,俟機劈出。
聞公泰和多臂金剛屠一江。白衣神君滕雷及騰雷兩個師弟張化、張洛,一齊緩步向場中逼去,五人不肯出手相助,十道眼神卻怔的盯在《歸元秘笈》之上。
朱若蘭看場中劍光刀影,打的十分激烈,但一時之間似難分出勝敗,低聲對趙小蝶道:
“妹妹且莫慌著出手,等他們打個筋疲力盡之後,咱們再出手搶那《歸元秘笈》不遲。”
只見趙小蝶呆呆地望著幾人動手,對朱若蘭的話,卻似未聞一般。
原來,她正在用心把熟記於胸中的各種武功要訣,設法融會於對敵搏擊中,雖是看人動手,但心神之專注,比動手之人,更有過之,每見人家出手一招,就思索拆解之法,如對方所用破解手法不同,又推想何以會出這一招。
朱若蘭看她神采飛揚,英氣煥發,那付躍欲躍動神情,知她在融會劍法,心中大悟,不再打擾於她。
回頭望去,只見楊夢寰滿臉痛借之色,目光不時向李瑤紅投瞥過去,目睹情傷,心如劍創,不覺間妒恨大起,探懷摸出粒牟尼珠,正待施展米粒打穴絕技,擊襲李瑤紅兩處死穴,忽聽沈霞琳輕輕嘆息一聲,叫道:“黛姊姊,寰哥哥的傷勢可是全好了嗎?”
原來朱若蘭推活楊夢寰穴道之後,沈霞琳就一直守護身側,看著他運氣調養傷勢。她全副心神貫注在夢寰身上,對外局勢變化,看也不看一眼,現下忽見他睜開眼睛,瞧來瞧去,心中十分擔心,不自覺問了朱若蘭一句。
她聲音雖極嬌柔動聽,但聽在朱若蘭耳中,卻如巨雷轟頂一般。心頭一凜暗自責道:朱若蘭啊!朱若蘭,如非琳妹這一句相詢之言,你幾乎造成了大錯,李瑤紅已然和他有了夫婦之實,沈霞琳更早已全心相愛,難道你真還要加入這場情愛紛爭之中不成?即是相愛於他,就該為他設想,應該盡你之力,促成他們三位一體才對……經此心念一轉,心中妒恨頓消,只覺那深蘊在心中的情愛煩惱,剎那間昇華人最高境界。
私情消減,心靈一片空明,數月來困擾於她的萬縷情絲,盡被一念而生的慧劍斬斷,當下微微一笑,道:“他穴道已解,不會再礙事啦。”說完話,忽然凌空躍起,兩個起落,躍到了三手羅剎身側,低聲間道:“她的傷勢如何?”
彭秀葦道:“傷勢不輕,神志一直在昏迷之中。”
朱若蘭輕輕一嘆,目光在李瑤紅臉上望了一陣,道:“現下《歸元秘笈》已落她父親手中,在場之人都志在那三冊奇書,縱有私怨,但到利害一致時,亦可暫棄私怨,擁手聯盟。
她傷得這等慘重,非經療冶難愈,救她清醒過來,只有徒然使她受苦,還不如讓她暫時昏迷著好些。你要好好保護於他,其它的事可以不管,僅防他人突然搶他,迫他父親以奇書交換、她已重傷奄奄,無論如何是再受不住傷害了。”
彭秀葦看她徒然之間,這等關心李瑤紅起來,心中甚感奇怪。當下答道:“姑娘但請放心,婢子當盡力保護於她,決不讓她再受到損害就是。”
朱若蘭自把數月以來難決難斷的困擾,思透解脫之後,心境甚是快樂,聽完彭秀葦回答之後,不禁展眉一笑。
朱若蘭生性端莊,平日難得一笑,她突聞一聲嘆息入耳,笑容突斂,轉臉望去,只見陶玉瞪著一雙眼睛,凝神相望。
原來陶玉自見得朱若蘭易換女裝之後,就覺她美豔難以倫比。只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