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吃醋藍妙對修瑜的依賴,而是心疼修瑜。
景淼現在最煩的就是藍妙,比任何時候都要煩躁這個除了花錢除了羞辱人除了搗亂,其他什麼都不會的女人。
修瑜的壓力比誰都大,為什麼還要在他身上施加壓力!
前天因為心情劇痛而昏迷過去的皇甫青園,經過搶救,終於脫險,就一直沉睡到了現在。修瑜什麼都沒有說,除了跟醫生交流之外,其他時間都坐在皇甫青園的病床前守護著。
在修瑜肩頭揉捏的手,忽然被修瑜握住。
景淼驚訝,語氣嗔怪,“怎麼不多睡會?”
修瑜將站在身後的景淼拉了過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多虧你,我還睡著了一會。”
他伸手攬著景淼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他的下巴也靠在了景淼的頭上。
聽到他暗啞的聲音,景淼握住他另外一隻手,細細地摩挲著上面的厚繭。
“我睡不著,即使睡著了,心裡也總是牽掛著媽跟小海。”
景淼心口一窒,喃喃的回應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如今只有這樣不停的重複著,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可還是要說,因為心裡還存著希望。只要有希望,事情就會不一樣。
可惜天不如人願。
修海帆的情況,在入院後的一週之後,突然惡化起來。
醒來後的皇甫青園久久滯留在ICU外,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她,經過上一次的搶救,身體已經虛弱到必須被人扶著才能活動了。
ICU裡,修海帆的包子臉迅速的消瘦了,臉頰兩邊深深的凹陷了進去。記憶中粉嫩的蘋果小臉蒼白的像是一張紙,臉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
那麼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如今身上都插滿了管子,只能夠倚靠著輸送氧氣才能呼吸。
………………
V137
V137
那麼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如今身上都插滿了管子,倚靠著輸送氧氣才能呼吸。
景淼在旁邊,緊緊扶著婆婆皇甫青園,擔憂地盯著她的臉,生怕她突然又出了什麼事情。唯一的小孫子生命力在迅速消失,已經經歷過喪子之痛的老人家,恐怕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喪失。
“淼淼,你看小海好像在哭……他從小就最怕打針了,每一次打針,都要弄得人仰馬翻,差點把醫院都掀翻。可是現在他全身都插滿了針管,他一定很痛。不哭不哭,奶奶陪著你……”
婆婆的眼神痴痴地盯著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影,不停的說著。
眼淚無聲無息地在這個女強人蒼老了好幾歲的臉上肆虐蔓延,景淼心裡抽痛,哽咽著聲音勸說婆婆,擔心她太過傷痛,害怕她忽然又出事。
專程趕了過來的李木在旁邊,悄悄的抹了一把淚,深吸一口氣,轉過臉裡,放軟了口氣,勸說道,“姑姑,現在小海只不過睡著了,我們先回去睡一覺,好不好?等會醒過來,小海說不定就會有好訊息了。”
好訊息,就是有配對的骨髓。
可是天下間的白血病人那麼多,真正能夠倚靠骨髓配型成功治癒的人卻少之又少。
為今之計,確實只有等待了。
如同茫茫大海中撈起一根繡花針一樣,這樣的機實在是太小太小。
可是希望哪怕是隻有一點點,所有人都不願意放棄。
修海帆的人生還沒有真正開始,不能就這樣結束了。
等修瑜的父親趕回來之後,婆婆皇甫青園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倒在他的懷裡。
“你說你造的什麼孽啊!如果當年不是你堅持,小七也不會死!現在我們怎麼會這樣被動!”
提到當年的事情,修上將的臉色難掩哀色,任憑自己的老妻在自己身上洩恨似的又捶又打。
景淼感覺到十分尷尬,被李木適時拉出了病房,兩個人走到了樓梯的拐角,這才停下來。
李木長嘆一口氣,景淼也垂著頭。
這樣的等待,太煎熬了,就像是一場考驗心力體力的持久戰,磨損著人的心智,讓人一點點透支身體。
蹬蹬瞪,急促的高跟鞋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沉寂,往樓梯口望去,正好看到了匆匆行來的熟人藍心雅。
短而急促的呼吸,藍心雅捧著胸口,奔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小海呢?小海是不是快死了?”
景淼跟李木幾乎是同時臉色沉了下來,不悅地看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