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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淨點的房子,用眼一撒,附近三五家全是又黑又矮的茅屋,不是用玉米稈就是用竹批子編成的小門。他看見一個人正在門邊劈柴,就走了過去。哪知走到屋門口,卻忽然不見了。一連喊了兩聲“老鄉”,也沒人應,心想,一定是老鄉害怕躲起來了,就向屋後找去。

這裡朱德推開粗糙的竹批子編成的小門一看,貴州人民驚人的貧困再一次把他驚呆住了。在燻黑的四壁之內,只有一個用樹枝和繩子綁成的小床,床上堆著一些柴草,牆角里用幾塊石頭架著一隻鐵鍋,另一個牆角里堆著一個水甕,幾個破瓦罐和幾個粗碗,地下還有一個用樹墩做成的座子,此外便什麼也沒有了,真是所謂四壁蕭然。朱德踏進屋裡,在那個小樹墩上坐下。不一時,袁國平領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那人面呈菜色,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還不如說是些破布筋筋,勉強掛在身上而已。袁國平笑著對朱德說:“他果然是害怕,在竹林裡躲起來了;我在外面喊,我們是紅軍,是幹人的隊伍,他這才試試探探地走了出來。他是苗族,不過可以講漢話。”

“我當是猴子兵抓人呢!”那個苗族青年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

朱德笑著說:“多麻煩你們了。我們就是燒點水喝,吃點乾糧就走。”

那位青年連聲答應,往鍋裡添上水,燒起火來。

這時,忽聽床上哼了一聲,床上的柴草索索地抖動起來。原來屋子裡光線很暗,朱德進來時只看到床上堆著柴草,現在仔細一看,才看出是一個老人把身子埋在柴草裡。朱德忙問:“這是誰呀?”

“是我阿爸。”那個青年說,“他又犯病了。”

“是打擺子吧?”

“是嘞。”

“這種病,我知道。”朱德說,“冷起來冷得要命。你給他蓋上被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