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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神尼笑道:“你玄門一元罡氣,和我們佛門般若禪功,分則養生保身,合則體命變修,我們不能在入洞之初,互談修練之法,可見天意使然。但我們既然悉此大道,不如把它加錄一本下冊;留傳後人。”
兩人在合錄《歸元秘笈》之初,只想到上下兩冊,但經悟出玄門先天氣功,和佛門般若禪功,能合一修為之後,易名為“大般若玄功”,錄記在下冊之上。
就在下冊完成之日,兩人心智亦耗消殆盡,無法再控制內腑傷勢,以致內傷劇烈惡化。
這時,兩人都知道無能再支撐下去,雖然悟出玄門一元罡氣和佛門般若禪功合修可療內傷,但只是時間來不及了。
一則兩人因合錄《歸元秘笈》耗費心神大多,二則因拖延時間過久,數十年苦修的一口真元之氣,已逐漸消散,縱知療傷之法,但已無能自救。
幸得兩人早已有備,石室內需用之物,早已備齊,天機真人拼盡最後一口元氣,把石門掩上,三音神尼把《歸元秘笈》放好後,又把預先置放在石鼎中的原香草燃起,又留了一粒靈丹,然後面對面盤膝而坐,剎那間白煙嫋嫋,滿室清香。
這兩位武學宗師,就在白煙瀰漫之中,合目而逝。
那原香草本是天地間錘靈之氣孕育而生的一種異草,能保屍不腐。這種異草生無時地,極難尋得。昔年天機真人遊蹤海外時,在一座荒無人跡的島上發現,他本是學博古今之人,一望之下,立時認出是千載難遇的奇物,隨把它移植到白雲峽來,兩人坐松數百年屍體能毫無殘損,就是得原香草之力。
且說趙海萍把三冊《歸元秘笈》從頭至尾閱讀了一遍,除了對下冊上所載“大般若玄功”不解之外,上、中冊所記載內功。拳劍,無一不是奇絕之學,只看得他心馳神往喜極而位。
在《歸元秘笈》上冊最後幾頁之中,記載著那反五行陣式出入之法,以及星卜之學,簡潔明瞭,字字金玉,趙海萍雖然讀書不多,但因那上面記載,多是實用法門,稍一用心,即可看通。
他在石洞之中一住數日,因服用過三音神尼遺留的靈丹,一直不覺倦困。
這日,他忽覺腹中有些飢餓,屈指算來,入洞已有兩旬之久。抬頭望去,只見天機真人道袍衣袂,微微飄動,不禁心頭一顫,暗道:這石室乃兩位武學宗師奉安法身之處,我豈能在這裡久留不去。心念一動,立時輕步出了石室,翻身帶上了石門。
這時,他已知道了那反五行花樹陣式妙用,出陣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走近周奇。康全橫屍之處一看,只見兩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臭氣觸鼻欲嘔,不覺心生憐念,忖道:如果我不得“藏真圖”之助,也難脫出這花樹陣式圍困,只怕此刻也已死去多時
他本想把兩人屍首移出陣去,找一處地方埋葬起來,忽地心念一轉,回想起兩人鼓勵自己入陣之事,但兩人卻不肯和自己一齊入洞,卻在自己入洞之後,又悄悄跟隨而來,這一推想,立時覺出了兩人的用心險惡,當下打消了移屍之念,自行出陣。
幸得那垂入洞中的長藤,尚未為野獸噬斷,立時攀藤上了石洞。
他攀上那山腹地洞之後,又回到白雲峽口那座石室之內。
開始研究《歸元秘笈》上的武學,那石洞不但異常深大,而且裡面分成了五個單獨的石室,還遺留著天機真人昔年丹爐。
匆匆十年,他武功已然精進數倍,不但拳掌。兵器之學,天下無雙,即使玄門一元罡氣,亦有很大成就,但那《歸元秘笈》之上記載的武功,乃天下武術精華大成,趙海萍十年苦學,成就雖大,但也只學得上、中兩冊內十之三四而已。
這日,他突發奇想,用白紙偽制了一部假的《歸元秘笈》,重入山進入石洞,放在那石盒中,然後再把“藏真圖”放置在昔年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比武的聳雲嚴頂,在他想:這部武林奇書,數百年來,不知多少武林高手為它濺血送命,如果有人尋得“藏真圖”,找到那山腹石洞之後,找到的只是一部假書。那不但是一件十分好玩之事,也許還能免除日後為這部奇書的連綿慘劫。
他想的倒是不錯,只是他生性頑皮,讀書又不多,提筆之時,不知寫些什麼才好,想了頓飯之久,仍不知如何落筆,想得煩惱時,就隨手亂畫一通,鳥獸魚蝦,無一不全,因他書畫不佳,畫在上面的東西大都是似像不像之物。
他把假的《歸元秘笈》送回到山腹石洞之時,他見一隻巨鶴擋在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法體奉安的石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