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婉君在內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交往歸交往,只談男女之間的事情,千萬別上了陳志平的當,他畢竟是戴笠的人。”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慾望還是戰勝了理智,餘婉君在內心裡自欺欺人地安慰著自己:“我同陳志平之間,只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彼此需要。”
想到這裡,餘婉君毅然穿好旗袍,提上了小包,然後款款地走出了茂昌糧行。
金海灣舞場舞曲震盪。
走進舞廳,在五彩繽紛的燈影裡,餘婉君發現陳志平微笑著,正從氤氳的煙霧中大步騰騰地向她走來。
見到陳志平的笑容,餘婉君把所有理智全拋在腦後。
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個男人讓餘婉君欲罷不能!
陳志平那魁梧健美的身影,時時讓餘婉君心裡泛起愛的火花。
當餘婉君同陳志平親暱地依偎在一起時,當腳踏著悠揚舞曲在舞池裡飛快旋轉時,餘婉君才真切感受到從沒體會過的幸福與快慰。
“婉君,你……哭了?”
正跳著舞,陳志平忽然發現,餘婉君將頭緊緊挨靠在他那寬大的胸膛上,從那雙美麗迷茫的大眼睛裡灑下了幾滴淚水。
“婉君,你是不是在想去了南京的餘先生?”陳志平慌忙掏出手帕給餘婉君擦拭著淚滴,安慰著她。
“不,不,我根本不是想他。”餘婉君破涕為笑了。
“婉君,莫非你心裡還有別人?”陳志平樓了樓餘婉君的腰肢。
“志平,我現在心裡早就沒有了任何人,如果說有的話,也不是他餘立奎,因為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餘婉君朝著陳志平的懷裡靠了靠。
“志平,你說,一個女人如果僅僅只有那種名義上的丈夫而沒有實質上的感情,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說著話,淚水象斷線的珠子,竟又撲簌簌的沿著餘婉君潔白的面頰滑落下來。
“婉君,我理解你的心情。”陳志平用力樓了樓餘婉君。
當一支舞曲結束後,陳志平親暱地挽著餘婉君,來到一片燈光的暗影裡坐定,兩人相依在那裡,良久不言不語。
陳志平這個情場老手清楚,女人都是情緒化的動物,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沉默和悄悄愛撫更能感化餘婉君了。
“我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
此時的餘婉君,對陳志平僅有的一點戒意也消失了,開始對他講著自己當年如何從安徽故鄉出來讀書,如何認識王亞樵,又如何違心的嫁給餘立奎。
說到傷心之處,餘婉君淚若雨下,聽得陳志平唏噓不已。
“婉君,你也不用過多傷心,我聽說王亞樵一生最是仗義,他要知道你現在孤身一人在香港的話,肯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陳志平趁機把話題引到王亞樵身上。
“唉,你這話倒是不假,可是去廣西路途遙遠,我一個弱女子……”餘婉君徹底忘了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復興社的特務。
“婉君,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跟我去南京,合適時間,我會送你去廣西的。”陳志平把餘婉君朝著自己的懷抱中樓了樓。
“看來只有這樣了。”餘婉君徹底放下了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