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來的路上,馮晨開著車子,帶著盧夢瑩走在前面,石川正雄獨自開著車子緊緊地跟在後面。
“社長上海這裡會打起來嗎?”盧夢瑩問道。
“會的,就在這兩天。”馮晨坦然時說。
“虹口這裡的日僑好狂熱呀,看著這裡就像個大兵營。”
盧夢瑩今天實地切實感受到了日本一般民眾的瘋狂,這個剛剛從復旦大學畢業的單純姑娘,心裡弄不明白,日本人怎麼會這樣子?
“戰爭萬一打起來,英、法、美會出面干涉嗎?”盧夢瑩再次天真地問道。
“既便這些國家干涉,日本人也不會聽的,這個國家,現在已經發狂了。”馮晨不知道該怎麼樣給這個單純的姑娘解釋。
“社長,我想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寫一篇文章,發表在《時事週刊》上可以嗎?”盧夢瑩小心地問道。
“可以,寫好後我幫你修改一下。”馮晨答應道。
說著話,車子已經來到愛多亞路中匯銀行大樓前面的停車場停下。
“盧小姐,你告訴許劍一聲,讓他在編輯部裡等著我,我這會同石川正雄先生一道,去趟日本領事館,有點事情。”馮晨知道,許劍一定還在樓上等著自己。
“好的,社長。”盧夢瑩推開車門下了車子。
望著盧夢瑩的身影,馮晨心裡感嘆著,像自己妹妹和盧夢瑩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將來面對戰爭,她們會怎麼樣呢?
馮晨下車後,直接乘上石川正雄的車子,朝著日本領事館而去。
“馮桑,青木三水好像很害怕你?”車子行駛後,石川正雄偏過頭看了眼馮晨說。
“噢?他幹嘛怕我?我又不認識他。”馮晨反問道。
“大概你是他師叔的緣故吧。”石川正雄說。
“恐怕不是這個原因吧。”馮晨搖了搖頭。
“那他剛才說,見到你後有種無形的恐懼。”石川正雄再次看了眼馮晨。
“石川君,青木三水究竟是什麼人?不會只是在居留民團公幹吧?”馮晨問道。
“你不清楚他的身份?”石川正雄偏過頭望了眼馮晨問。
“噢?難道他是我們櫻花會的人?”馮晨反問道。
“是的,他就是夾竹桃,我們櫻花會專門打入上海青幫裡面成員,他直接接受我的單線領導。”石川正雄認為馮晨應該知道青木三水的事情。
“石川君,你是知道的,我們櫻花會里面,很多成員我只是知道代號,真實身份我根本不清楚。”馮晨說。
“我知道,我也是的,可能唯一知道每個身份的只有老師了。”石川正雄似乎透露著對平岡龍一的不滿。
“石川君,老師也有他的難處,畢竟他沒有搞過諜報工作,他就是個文人。”馮晨說了句心裡話。
“呵呵,馮桑,戰爭有時候也會讓文人發狂。”石川正雄笑了笑說。
“老師會發狂嗎?”馮晨問。
“我不清楚,估計我會發狂!”石川正雄說。
石川正雄的話,讓馮晨脊背隱隱發涼。
兩個人說著話,很快來到日本駐上海領事館,下車後,二人直接來到二樓平岡龍一的辦公室裡。
“你們回來了?”平岡龍一在辦公室裡度著步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大問題。
“老師,居留民團那邊,已經組織了3600名武裝。”石川正雄彙報道。
“這麼多?”平岡龍一感覺很吃驚。
“是的,還有一部分婦女,也要求給他們分發武器,但居留民團沒同意。”石川正雄說。
“婦女一概不允許參戰!”
平岡龍一認為,戰爭不應該是女人的事情,可是戰爭一旦爆發,女人們能倖免嗎?不讓女人捲入戰爭,可能嗎?
“老師,真打嗎?”馮晨問。
“真打!內閣和軍部已經統一思想,既然老蔣不接受我們大日本的條件,我們就武力向他說話,三個月內,讓老蔣投降垮臺!”平岡龍一顯出少有的自信。
“老師,恐怕上海三個月內就不一定拿下,別說整個中國了。”馮晨說的實話。
“哈哈,馮桑,你是不是認為大日本在上海的兵力過於少了?”平岡龍一的神態,讓馮晨第一次看不懂,自己這個老師突然變得很陌生。
“老師,其實我今天看到了,虹口那裡,大日本的老少男女,他們都是兵啊,我不認為上海的兵力少,一個全民皆兵的民族,讓人害怕!”馮晨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