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在三個人的臉上來回地看著,沉默著不再問下去,他發現,在自己的沉默中,小林竹葉的額頭開始冒著虛汗。
“你們三個是逃兵!松下勇夫,你回答我是不是?”馮晨突然間盯著松下勇夫問道。
“是……,是……,是的。”松下勇夫結結巴巴回答道。
“你們根本不是什麼日本浪人,你們當時就是趁著混亂,臨陣脫逃,結果讓南造雲子識破了,她才逼著你們一路護送她,並且在暗中為她做事,對嗎?”
馮晨心裡一陣竊喜,原來這三個日本人還有著這段經歷,難怪自己看著他們一點也不像日本浪人。
“長官,這事情不能讓憲兵司令部的黑田司令知道,要是知道了,我們三人會被軍事法庭審判,接下來就是殺頭。”小林竹葉用乞求的眼神請求著馮晨。
“你們三個人,只要給我說實話,一點也不隱瞞我,我可以周全你們,並且,以後回上海了,我每個月還可以給你們發一定數量的生活費。”馮晨丟擲了自己條件。
“長官,我們聽你的。”松下勇夫搶先回答道。
“你們兩個呢?小林君,水野君?”馮晨又望了望小林竹葉和水野三浪問道。
“我們都聽長官你的吩咐。”兩人異口同聲回答說。
“既然你們都聽我的,那我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我,南造雲子為什麼讓你們跟蹤那名女士?你們怎麼知道她是共黨分子?”馮晨問。
“那名女士前兩天從香港到上海,在黃浦江下船時候,讓雲子小姐盯上了,然後她就讓我們三人設法跟蹤,找機會把那人綁架了。”小林竹葉回答說。
“那你們這麼沒綁架成功?那女人在上海主要在什麼地方活動?”馮晨繼續問道。
“她在上海的兩天,主要在公共租界活動,先是去了一趟九江路上的一家德惠藥店,接著去了大通銀行一趟,然後她就住在德惠藥店,我們一直沒機會下手。”小林竹葉回答說。
“那今天怎麼又跟蹤她呢?”馮晨接著問。
“今天我們本來是跟蹤你們三人,可是上傳以後,發現那女人也在,因為當時南造雲子說了,把那女人綁架後,每人給我們一根金條,我們三個商量後,打算綁架她。”小林竹葉回答道。
“這個女人,我們也在監視她,你們三個就不要再想著綁架她了,另外,你們回上海以後要按照我交代你們的話,去回覆南造雲子,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了,你們三人以後的安全和生活費用,我全包了。”
“嗨!”三個人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答應著,同時給馮晨鞠了一躬。
“好,給他們每人500美元,讓他們先回房間休息去。”馮晨吩咐著陳默。
陳默按照馮晨的吩咐,從身上掏出美元,給小林竹葉三人每人發了500元,三人接過錢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媽滴!沒想到遇到三個日本逃兵!”小林竹葉三人離開後,馮晨自言自語地罵了句。
“組長,看來他們跟蹤的那女人真的是共黨。”許劍說道。
“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他們的目標和我們一致,大家都在抗日,她那封信明顯就是向我們求助的,我們不要惹事。”馮晨明白許劍話中的意思。
“看來九江路上的德惠藥店,肯定是共黨上海地下組織的一個窩點。”陳默說。
“好了,今天這件事情,僅限於我們三人知道,特別是小林竹葉三人的身份,我們一定要保密,這三人以後還有大用處。”
馮晨打著哈欠,把陳默的話岔開了,他不想再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去談論國共之間的話題。
見馮晨打著哈欠,許劍掏出身上的懷錶看了看,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組長,事情弄清楚了,睡覺吧。”
“好,我們好好睡一覺。”
馮晨答應著,脫衣上床,鑽進了被窩。
……
第二天的行程,順順當當,小林竹葉三人老老實實地在船上,再也不去騷擾那名被跟蹤的女士了。
下午五點多,輪船在香港靠岸。
出了船艙,馮晨發現王新衡直接在碼頭上迎接自己,三人下船後乘上王新衡的車子,直接朝著市區駛去。
“馮老弟,將近一年沒見,發現你瘦多了。”王新衡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偏過頭,望了眼坐在副駕位置上的馮晨說道。
“王大哥,上海哪有你在香港舒服啊,晚上你要帶兄弟們好好吃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