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正雄把馮晨送到仁愛弄堂的家門口放下,便急匆匆的把車頭調轉,加速趕回日本駐上海領事館,他要把今天的事情,第一時間彙報給平岡龍一。
吉野被暗殺這件事情太詭異了,無聲無息,人就倒在血泊中了,現場留下來的紙條上,竟然還冒出來一個,大家幾乎從腦海中快要忘卻的名字。
王亞樵!
這個曾經讓日本上下聽了膽寒的名字,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王亞樵復活了?!
不可能!
一定是王亞樵的舊部,打著王亞樵的名號,又回到上海灘來活動了。
可是,根據情報顯示,王亞樵的舊部不是大多都去延安了嗎?
難道說是共產黨乾的?
對,就是共黨乾的。
石川正雄的分析越來越接近真相。
回到日本駐上海領事館裡,下車後,石川正雄朝著辦公樓上望了望,發現平岡龍一的辦公室依然在亮著燈光。
石川正雄來到平岡龍一的辦公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辦公室裡傳來平岡龍一略顯疲憊的聲音。
“老師,你還沒休息?出大事了!”石川正雄推開辦公室的門,急切地彙報道。
“哦?你是說憲兵司令部的吉野中佐被暗殺這件事情嗎?”平岡龍一丟下手中拿著的檔案,抬起眼平淡地望了望石川正雄。
“原來老師已經知道了?”石川正雄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平岡龍一。
“你回來之前,法國巡捕房負責人布朗特給我來過電話,他說嫌疑最大的人是井上櫻子小姐,他這不是胡扯嗎?”平岡龍一有些惱怒。
“櫻子小姐可能遭到綁架了。”石川正雄說。
“聽說你當時也在現場?馮晨晚上約你和井上櫻子去百樂門跳舞?”平岡龍一盯著石川正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的,老師,當時,我同馮桑坐在那裡聊天,吉野一直纏著櫻子跳舞,結果跳著跳著他們兩人就不見蹤影了,直到最後有舞客發現,廁所內有人被殺,我同馮桑趕過去,才知道是吉野中佐被殺了。”
石川正雄簡明扼要地把現場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了平岡龍一。
“你們到達百羅門時,吉野中佐在那裡沒有?”平岡龍一問道。
“沒有,我們八點多一點就到了,吉野好像是九點多,帶著兩名隨從去的,吉野到達的時候,馮桑正同櫻子小姐在跳舞。”石川正雄回答說。
“照這樣說,你們在百樂門遇到吉野中佐,純粹是偶然了?”平岡龍一問道。
“嗯,絕對是偶然,並且吉野中佐,還當著我的面威脅馮桑,說是要讓東亞黃道會的常玉清,把他的雜誌社給炸了,把他的家給炸了。”石川正雄點了點頭。
“東亞黃道會的那個常玉清,根本就是蠢豬一個,他能是馮晨的對手?!太不自量力了吧!”平岡龍一這句話,說得很有意思。
“老師,我告訴馮晨了,明天我準備去一趟憲兵司令部,當面找到黑田大佐,讓他警告一下常玉清,不能再給馮桑的雜誌社找麻煩了,否則,會影響到我們工作正常開展的。”石川正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我同意你去找黑田,《時事週刊》雜誌社,發表反日言論,我是知道的,這是我們為了迷惑別人,有意而為之,你順便告訴黑田大佐,就說馮晨是我們櫻花會的人。”
平岡龍一點了點頭同意了讓石川正雄去找黑田交涉。
……
石川正雄離開以後,馮晨開啟房門,發現華英豪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品著茶。
“這麼久才回來?”見馮晨進來了,華英豪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井上櫻子了?”馮晨問。
“你是說吉野的那個舞伴?”華英豪看了看馮晨。
“對,就是她!井上櫻子手中可沒沾過中國人的血。”馮晨擔心華英豪別濫殺無辜。
“舞廳中,我們的那位同志和洪幫的向華波,把她綁架走了。”華英豪很平淡地說道。
“你親眼見到的?”馮晨問。
“親眼見到的,今晚要是沒那位同志和洪幫的向華波出手幫忙,我還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麼幹淨利索。”華英豪顯出一副非常感激張智勇和向華波的神態。
“我曾經救過他們兩人,其中咱們的那位同志叫張智勇,我當年在湖北反省院的時候就認識他。”馮晨給華英豪介紹著張智勇。
“這個人有點太書生氣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