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委任狀是真的?”陳庚非常認真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是我親自簽發的。”蔣介石回答道。
“校長,你死心吧,我決不會背叛革命,更不會帶著軍隊去剿共!”陳庚堅定地回答道。
“陳庚,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蔣介石臉色一變說道。
“校長,從我被投進監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被你殺害的思想準備,我不怕死,要殺要刮你儘管來!”陳庚聲音高昂地厲聲說道。
“你......,你......,你這個態度,我什麼時間說要殺害你了?!我還是那句話,黃埔的校長決不會殺害黃埔的學生!不過,我一定會讓你悔過的!”蔣介石臉色氣得蒼白,聲音發顫地說道。
這時,吳忠信手中拿著份電文,從樓上下來道:“委座,寧都急電。”
蔣介石伸手接過電文,對旁邊的鄧文儀說道:“你再好好勸勸他,一定要悔過!”
說著話,蔣介石起身,氣沖沖地離開了。
“我決不會出賣我們的黨,向你們投降的!”
陳庚從沙發上站起來,以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概,衝著蔣介石的背影大聲地說道。
蔣介石雖然很生氣,但是,他也不可能殺陳賡,因為這樣做的政治成本太高了!殺學生、殺恩人,無論那一個“帽子”,無論戴在誰頭上,都受不了!
蔣介石臨離開時,吩咐鄧文儀,要找一個最清淨,最舒適,最自由的地方,讓陳庚在那裡好好地反省,好好地悔過!
他打算軟禁陳庚。
......
上海,沈鈞儒寓所裡的客廳內,馮晨坐在沙發上,正在認真聽著沈鈞儒講述營救陳庚的進展情況。
“馮先生,中國民權保障同盟,已經發起了聲勢浩大的營救活動,總幹事楊杏佛昨天從北平回來了,正在極力斡旋。”
“我給陳庚寫的紙條,孫夫人交給陳庚了嗎?”馮晨問道。
“交給陳庚了,孫夫人還親自找到蔣介石,蔣介石當面答應孫夫人,立即釋放陳庚。”沈鈞儒回答道。
“可是南京方面有訊息傳來,說陳庚已經潛逃了,我怎麼感覺這裡面透著陰謀的味道。”馮晨皺著眉頭說道。
“肯定是老蔣釋放的煙幕彈!”沈鈞儒右手捋了捋鬍子說道。
“老蔣要是耍賴,死不認賬,該怎麼辦?”馮晨望著沈鈞儒問道。
“我認為現在營救工作,應該分三步走,一是由楊杏佛代表民權保障同盟,給老蔣正面施壓;二是聯絡陳庚的黃埔同學,聯名向老蔣求情;三是你們要儘快弄清楚,陳庚被轉移到哪兒了。”沈鈞儒認真地分析道。
“好!沈大律師,我們就按你這幾種方法辦。”
馮晨起身離開了沈鈞儒的寓所。
......
三天後,南昌,剿共行營裡。
蔣介石在臨時駐地,慢慢地渡著方步,心裡起伏難平,想起前幾天同陳庚的那番對話,心頭的無名火就直朝上竄。
說實在的,自從陳庚被抓,他一刻沒停地在考慮著如何對付陳庚,如何能讓陳庚回心轉意,跟著他走。
現在看來,要想讓陳庚悔過,跟著自己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該怎麼辦?
陳庚成了紮在蔣介石心頭的一根刺,拔又拔不掉,甩又甩不開。
酷刑用了,可陳庚挺過來了,封官許願也用了,可陳庚全然不接受!
殺不能殺,放又不甘心,更讓老蔣心煩的是,每天為陳庚說情的,上書的,加上記者們的攪和,讓他日夜不寧。
“報告校長!”
正在蔣介石思緒不寧的時候,鄧文儀懷抱一摞書信,手中還捏著幾封電報,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校長,這裡又有好多為陳庚說情的。”
“不看!”蔣介石擺了擺手說道。
“還有一份黃埔軍校學生們聯名發來的電報。”鄧文儀抽出一份電報說道。
“哦?黃埔學生聯名電報?”蔣介石望了眼鄧文儀問道。
“是的,校長。”
“給我念念!”
“好的。”
鄧文儀把自己抱著的一摞書信放到茶几上,撕開電報,開始讀了起來。
校長明鑑:
我等三十二名黃埔一期同學,三叩於地,為陳庚求情。懇求校長,寬大為懷,道義為重,刀下留情,釋放陳庚,師生情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