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紋絲不動地禁錮在跟前。
黑黢黢的夜裡,彷彿還能聽見他低沉的笑聲。蕭懷櫻的反抗宛若蜉蝣撼樹,在被他抱住壓在牆上時,大腦開始發嗡,幾乎成了一團漿糊。
他是人形,至少一米八,男性的手寬厚又大,帶著薄繭,從她的嘴唇劃到耳後,輕輕托住。
貼得這麼近,可以感受到衣裳下有力的肌肉,蕭懷櫻怕得渾身發抖,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地往下滾。
深沉的夜色中,他像是在靜靜打量自己。
“別,別吃我,求求您了。” 下巴被抬起,蕭懷櫻哀求地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格外勾人。
對方低下頭微微一笑,食指在臉頰上劃過,將淚痕擦乾。
近乎絕望的目光中,他往前傾身,隨後唇上一暖。
狹小的空間裡,呼吸狠狠交纏,鼻息相對,緘封住她所有溢位嘴邊的話語。
他有些急,手在懷櫻背後輕輕擦過,帶出一陣陣細小的電流,酥得她尾椎骨發麻,縮起肩膀想逃,又被按住。
纖細的腰肢被一隻手臂緊緊勒住,陌生的氣息侵入貝齒,周遭的聲音彷彿一瞬被結界遮蔽了,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少不更事,也沒見過妖獸吃人,以為是先嚐嘗味道,再決定從哪處下口。
就像她喜歡在燒烤時吃鐵板牛舌,沾點鹽,清炒也很棒,同樣的,自然有生物喜歡狐狸舌頭,咬得她都疼了。
喘著熱氣的唇帝王般逡巡。
他混著淚水吻了一會兒,或許是太鹹了,最後鬆開她,但還是半摟在懷裡,書包被扔到腳邊,好能方便動作。
風將雲吹開,月輝灑下來,照在他的臉上,正是白天的轉學生秦昭和。
“是你,你、你是人嗎?”周圍沒有躲藏逃離的地方,她緊張地望向秦昭和,充滿了被掌控生殺大權的恐懼。
他搖頭。
蕭懷櫻哭得更厲害了,萬物都有求生的本能,她也不例外。
秦昭和注視她片刻,低啞的聲音在夜裡響起,“我們以前認識。”他的話語很溫柔,眸子裡似有柔情,“你真……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她從小跟姥姥長大,沒接觸過什麼異性,蕭懷櫻迷茫地搖頭。
“算了,最近不安全。”他似乎有些無奈,摸著蕭懷櫻的頭,俯下身,“別哭了,再親一下就送你回家。”
“唔。”蕭懷櫻小臉紅撲撲的,櫻桃般紅豔的小嘴微微張開。
……
回到家時,她的神志有些飄忽,背唇上依舊殘留著滾燙的體溫。方才的一幕幕飛快地在腦海中閃現,白皙的臉頰上又是一片燎原大火。
秦昭和究竟是誰,為什麼說他們認識?
蕭懷櫻窩在床上,圓圓滾了過來。她是一隻飽滿的橙子精,像小皮球一樣彈起來竄進她懷裡,變成三歲小蘿莉,摟著腰嬌聲道,“櫻櫻,你今天回來得好晚。我還以為姥姥不在,你出什麼事了。”
“被數學老師留堂。”蕭懷櫻苦惱道,如果不是因為留堂,也不會那麼晚回家,更不會碰上秦昭和了。
“櫻櫻你知道嗎?”圓圓抱著她的手臂軟軟道,“我今天和隔壁的榴蓮聊天時聽說,許多小妖都從妖界逃了出來。”
“逃出來,為什麼?”蕭懷櫻坐起身,疑惑道。
上古,仙界、人界、鬼界、妖界、魔界劃分不清,直到中古時代才逐漸分開,只靠一道門聯絡,譬如廣為人知的中元節鬼門開和鮮為人知的緋元節妖門開。
懷櫻有姥姥的庇護,很小便入世了。但對於普通小妖而言,貿然離開妖界極易發生精氣紊亂,尤其是眼下人間汙染嚴重,修行困難,不夠強大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淪為強者的坐騎、盤中餐。
最後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惡化”,靠吃人、害人逐步強大,最終成為一方惡妖;二便是依附於強者。
“妖界如今八兇割據,小妖被迫淪為他們搶地盤的炮灰,活得格外艱難。”圓圓變回橙子,滾到她臉頰邊,在上面蹭蹭,可愛得都快萌化了,“榴蓮說檮杌在爭地盤時落敗,所以也來人間發展了,眼下正在招兵買馬擴大規模,準備他日一雪前恥。”
緋元節四年一度,十天前剛關閉,難怪最近齊華妖氣沉重得奇怪。
“這麼看,真是哪兒都不太平。”蕭懷櫻撐著頭,怏怏道,“等以後幫姥姥辦完事,我就去深山老林隱居。”
“櫻櫻,不要這麼悲觀嘛。”橙子安慰她,“大城市雖然危險,但還是有很多的樂趣,你看電視、電影、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