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祝敏整個人怔了怔,因為皇上連問都不問了, 直接叫人把嘴堵上, 這粉衣宮女就是必死無疑了。如此不留情面也不留餘地的處置, 讓祝敏察覺到皇上的怒火依然飆升到最高點, 同時她內心的恐懼也直接爬遍了五臟六腑, 讓她整個人都跟著瑟瑟發抖。“皇上, 她都說了不是臣妾的人了,您難道還是憑藉皇貴妃的一句話,就要把罪名往她的頭上安嗎?臣妾和她兩個人已經對峙過了,不是臣妾的人。”祝敏蒼白著一張臉, 急聲替自己辯解。蕭堯冷眼看著她,沉聲道:“她不是你的人,就不能死了嗎?朕只不過是處罰了一個賞桃閣伺候的宮人, 你那麼著急做什麼?”男人特地在“賞桃閣”的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祝敏立刻閉上嘴說不出話來了。的確,皇上要處置誰,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不需要跟她報備。“把她帶去書房,待會兒等右丞相來了,再定罪。”蕭堯揮揮手,立刻就有宮人上前來,將她拖了起來,直接往書房那邊帶。祝敏掙扎著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卻被人用力按住了。“敏妃娘娘,您別讓奴才們為難了。若是皇上被惹急了,再讓奴才們把您的嘴給堵上,到時候得多難看啊。”其中一個太監低聲警告道。祝敏立刻閉上了嘴巴,但是她立刻偏頭看向旁邊的太監,眼神之中帶著十足的羞惱意味。她還沒有敗,這些不長眼的奴才,就已經急匆匆地爬到了她的頭上來了。蕭堯則領著秦翩翩回了賞桃閣,他之前那番處置,是對秦翩翩的絕對信任,以及替她撐腰的份上行動的。但是待會兒要面對右丞相,事情的經過他必然是要了解一番的。秦翩翩將幾個名單交給了皇上:“這是臣妾查到的,敏妃在宮中的眼線,當然她的端敏殿,臣妾也設法安插人手進去了,只不過她的大宮女流雨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並沒有混進內殿裡。上回接生婆背後的暗殺組織,皇上利用這一點來詐一詐她。”蕭堯聽她說的如此頭頭是道,甚至連辦法都替他想好了,不由得對著她挑了挑眉頭。“你盯著她多久了,連這法子都想好了?”男人倚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像是要與她閒聊一樣。秦翩翩倒是絲毫沒有在心虛的,眉頭一挑,低聲道:“盯著不是很正常嗎?掌握過後宮權力的人,等再次丟失了之後,難免會不甘心。臣妾若是孤身一人便罷了,沒什麼可怕的。如今可是有大皇子在身邊,自然會防範更加謹慎。”蕭堯勾了勾唇角道:“你這麼厲害啊,那朕應該多欣賞一下你智鬥眾妃嬪的英姿了。”秦翩翩立刻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不要,臣妾有時間要多陪鬧鬧。況且有您的獨寵啊,一般妃嬪而已不敢動我啊。”兩個人正說著話,流雨就被人帶了過來。流雨進殿之後,先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直接磕頭道:“奴婢已經知道主子要被皇上降罪,還請皇上讓奴婢隨主子去,至於其他,奴婢沒什麼好說的。”她一開口,就讓秦翩翩和蕭堯同時挑了挑眉頭,這個丫頭倒是硬茬子,上來之後絲毫不慌亂,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狀態。“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你主子有罪?”蕭堯輕聲問了一句。“皇上說她有罪她便有罪,奴婢並不知道她有什麼罪。只是奴婢這前半輩子都是主子一路提拔上來的,但求與她同行。”流雨毫無停頓地回答,語氣十分斬釘截鐵。蕭堯皺了皺眉頭,這個丫頭十分狡猾,他還以為能從她的口裡翹出什麼有用的資訊。秦翩翩冷笑一聲,道:“好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我查到你的父兄依靠你在宮裡的關係,已經成了一方富甲,並且還欺負相鄰,苟同當地縣令魚肉百姓。有一回你兄弟強搶民女,鬧出了人命,人家要告御狀差點就成功了,還是你求的敏妃壓了下來。敏妃對你的確是有大恩啊,你如此回報她也是情理之中。”秦翩翩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流雨家的父兄做事太過分,一直仗勢欺人,隨便派人去打聽一下,都能從相鄰的嘴裡探聽到無數對她家的惡評。流雨一開始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之後就很快變了過來,立刻道:“奴婢只不過是個奴才,皇貴妃說什麼便是什麼,奴婢只有認的道理。主子已然要被髮落了,他們身為奴婢的父兄,得主子庇護多年,如今為主子獻出一條命來,也算是回報了。”直到這種時候,她還是一臉大義凜然的架勢,完全站在制高點的模樣。秦翩翩的牙都要被她這一番理論,給弄得酸到了。蕭堯看著流雨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眉頭再次皺起,冷聲道:“行,既然你已經認了。那朕就做主,把你一家都丟到那暗殺組織門口,告訴他們就是你背叛了組織。畢竟敏妃多次找殺手進宮,想要害翩翩,如今讓他們替朕料理你的家人,想必手段一定非常辛辣。這種江湖裡混的人,最忌諱背叛兄弟,想必你們一家能得到很好的照顧。”流雨一聽,整個人都面色慘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