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翩翩知道,自己的回答如果不能讓他滿意,恐怕等著自己的就只有被掐死的命運了。“嬪妾想好了回答的呀,龍種還好——”“秦翩翩,你找死!”他猛地湊近,惡狠狠地打斷她的話,手上的力道也加重。秦翩翩早就被嚇得腿抖了,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家中,生怕自己被掐死了,還沒怎麼樣已經很自覺地翻白眼了。她很怕死啊,先裝裝死再說。他一把扯著她的前襟往前拖拽著,秦翩翩踉蹌地跟著他的腳步,心如死灰。雖然她沒被掐死,但是她感覺離死也不遠了,她覺得自己隱瞞多時的假孕時間,今兒算是垮了。皇上就這麼扯著她走了十幾步,周圍的樹木逐漸將紅衣和倒在地上的秦驕遮掩,連張顯能都沒有跟上來。眼看桃婕妤要涼了,誰跟上去誰一塊兒涼。“你有龍種用那麼大的力氣去踢她?你懷的是孩子還是狗皮膏藥啊,怎麼用力甩都甩不掉啊?朕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懷沒懷?秦翩翩,你若是再敢騙我,立刻把你綁樹上割傷口流血喂狼,朕說到做到!”蕭堯冷笑著嘲諷她一句,又立刻板起臉,極其認真地警告她。兩人四目相對,秦翩翩看到男人眼裡的惱怒和寒意,頓時就慫了,她知道皇上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立刻點頭。蕭堯見她點頭,揚手似乎要打她,她又立刻搖頭:“沒有,嬪妾沒懷龍種,是月貴妃和薛院判聯手欺騙了嬪妾,他們以為嬪妾會隱瞞這事兒,或者幹別的,總之都是死路一條。但是他們沒料到您允許嬪妾懷龍種……”她有點說不下去了,無數解釋的言語湧出來,但是卻堵在了喉嚨裡,找不到出口。因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原本惱怒和複雜的神情,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全部消散了,似乎一下子多出了無數的頹唐。連眼眸裡的光都暗了下去,他很失望。“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假孕的?”他沉聲問道。“你同意嬪妾懷孩子之後,嬪妾找過別的醫女瞧過身體,沒有懷孕。”她頓了一下,還是輕聲回答。她不敢確切地說出秦夫人和郝姑娘,畢竟皇上如果真是滔天的怒火,恐怕這兩人都難逃懲罰。“秦翩翩,你真敢!要不是朕瞧見你這英姿颯爽的打人場景,你還準備瞞多久?騙朕玩兒是不是很有趣?把朕當個傻子一樣耍,你很有高高在上的舒爽感嗎?”他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提了起來,男人比她高了一個半的個頭,這麼用力扯過她,威力還是很大的。秦翩翩總覺得在他手裡的自己,脆弱得像塊豆腐一般,一戳一個洞,用力一點戳就要四分五裂了。“不,不是,嬪妾——”她很想扇自己嘴巴,怎麼就剋制不住自己,要跟秦驕那傻女人打架,要是不打她也不會穿幫,皇上要是不回來,她也不會被發現,一切都太巧了。巧得讓她心驚膽戰!秦翩翩還想解釋,可惜蕭堯已經一句話都不想多聽了。他直接強硬地扯著她,猛地抱起她,將她丟在了馬背上。馬被一驚,猛地往前跑了兩步,幸好蕭堯眼疾手快地扯住它,否則就要提前走了。秦翩翩趴在馬背上,心裡湧起了不祥的預感。蕭堯一蹬腳踏上了馬,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蕭堯用力甩起鞭子,就抽到了馬屁股上。這匹馬是皇上的坐騎,瑩白如雪,也高壯異常,那腳力更是迅猛,如閃電一般衝了出去。“皇上,嬪妾——”她剛開口就灌了一嘴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才叫真正的喝風。東南西北風從四面八方湧來,無一錯漏,只要她敢張嘴,全部順著嗓子灌進去。 很好看的馬蹄如風,奔跑在樹林裡,皇上手中的鞭子不停,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了馬屁股上,一人一馬配合絕佳。只是可憐趴在馬背上的秦翩翩,顛簸得像是糠篩一般。馬匹跑動起來的時候,秦翩翩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也跟著飛起來了,胃上下晃動著,她眼前直冒金星。“皇,皇——”她幾次嘗試開口,但都是一陣陣冷風灌進來,根本說不了話。“唔……”她終於忍不住要吐了,蕭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拉住馬。秦翩翩趴在馬背上抖了抖,胃裡面洶湧澎湃,她拼命地咽口水,想要壓下這股子反胃感。“秦翩翩,你要是在這兒吐了,朕絕不饒你。”男人冷聲警告她。秦翩翩點頭,張嘴道:“那您放嬪妾下來成嗎?胃頂得難受。”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緩和下來,蕭堯見她平靜了,才把她從馬背上拽下來。秦翩翩被顛得臉色發白,頭暈腦脹,又因為那股反胃感,一直想要乾嘔,生理性的淚水都被逼出來了。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蕭堯的臉上,瀰漫著前所未有的憤怒表情。他握著馬鞭的手,一直在不耐煩地甩來甩去,顯然想抽人洩憤。蕭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很不舒服,對於秦翩翩假孕這事兒,其實前幾日月貴妃來的時候,他的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並且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採取了一些措施,看到了他想看的場景,如今心裡充斥著的不只是憤怒的情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