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碰到了人的那隻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淺綠色衣裙的宮女,倒在細石子小道旁的草叢中,身子一動不動,眼睛卻是睜得極大的,眼中滿滿的,全是恐懼。這幅模樣,甚是怕人。
惠妃一下子懵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這些年來,她的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但卻沒有真真距離死人這麼近,更何況是在如此突然的情況下。
“啊——”待反應過來,她猛地尖叫出聲,手一下子縮了回來。
眾妃嬪聞聲,齊齊看了過來。
“啊——”
“來,,有死,死人”
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地呼喊出來。
原本候在院中的內侍聞聲,急忙趕了過來。
女人們三三兩兩地湊到一起,互相攙扶著,身子都有些顫抖。
內侍上前去檢視了一番,將情況彙報給了惠妃,“啟稟娘娘,那兩個侍女沒有死,只是中了毒,無法動彈說話。看她們的樣子,怕是被什麼毒物給咬了,此處不大安全,請娘娘移駕回到院中去。”
方才,是柳昭儀過來,將惠妃扶了起來的。此時,兩人便站在了一起。
聞言,柳昭儀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顫聲道:“是,是綠衣她們怎麼會中毒,怎麼會?宴會開始之前,我才差了她們過來取花的”
惠妃深深地看了柳昭儀一眼,而後對內侍道:“將人抬回去,看看她們中的是什麼毒?可還有救。”
“餘下的人,都跟著本宮回院中去。”
那些被嚇到了的妃嬪這才回過神來,皆是臉色微微發白,不復平日裡步伐緩緩的樣子,慌亂匆忙地離開此地。
木盞盞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靜靜地看著周圍人的反應。
人群中,宋榮華髮現了木盞盞的異處,見她這幅看似平靜實則是被嚇得過了頭,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只猶豫了那麼一下,便不知不覺地放緩了步子,落到隊伍了最後邊。
木盞盞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只是一味地跟著隊伍移動。
在經過一堵稜角尖銳突出的假山時,宋榮華伸手,推了木盞盞一把。
“我到要看看,這張臉毀了之後,你還能如此得寵。”的同時,說出這話,她的嘴角甚至微微揚起來。
按照她的設想,以木盞盞這樣的狀態,一定會身體不穩,朝著假山的方向倒下去的,即便是僥倖沒有傷到臉,也會在身上留下極深的傷口,治癒之後,定會留下傷疤。這樣一來,她的失寵,就成了必然。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木盞盞忽然抓住了宋榮華伸出的手,抬起頭,給了她一個極其純真燦爛的笑容,道:“很遺憾,我恰巧最喜歡這張臉,最是容不得別人打它的主意,所以”
手上用力一拉,將宋榮華拉到了自己身旁,木盞盞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稍稍了轉了個方向,兩人皆是側身站在假山旁。
“你,你”木盞盞變化太大了,宋榮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木盞盞曖昧地湊到她頸側,柔聲道:“我怎樣,嗯?”話音落下,不待她反應過來,便抱住她,往假山的方向倒下。
因為算計到了倒下的方向及可能受到的傷害程度,木盞盞抱著宋榮華倒下時,調整了一下兩人之間的位置,最後讓宋容華充當了墊背石,替她擋了多數的傷害。
木盞盞身上只有淺淺的幾道擦傷,她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稍稍遠離了假山那麼一點兒,手從宋榮華腰身下穿過,做出一副被她壓住的樣子,然後湊到她耳邊,無比溫柔地說:“親愛的,我先睡了啊~”說罷,頭往旁邊的花盆上狠狠撞去,瞬間便昏了過去。
石頭尖銳的稜角刺入宋榮華臉側以及肩上的肌膚中,她疼得嘶喊出聲:“啊——”(為什麼叫來叫去,就這麼一個字==)。
因為木盞盞一早走的地方,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的,仔細看,卻能發現基本都是屬於視覺死角的地方,不用心去找,基本不能發現。
於是幾名被留下尋找咬了侍女的東西的內侍,一時也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聽到這一聲痛苦的尖叫,才匆忙尋了過來,見到的,便是木盞盞算計好了的畫面。
宋榮華受傷的地方鮮血直流,而錦修儀半個身子被她壓住,看樣子,竟是昏迷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22 斬草除根
不過一個多時辰左右的時間,便出了如此多的事,蓮容殿中,頓時亂作一團。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