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問這不是廢話,沒醒怎麼跟他說話?難不成她在“起亂”,是神明附在她身上說話的?
“怎不說話?你真的醒了嗎?”
“我沒醒,我在夢遊!”說完,再也忍俊不住地大笑特笑起來。
“搗蛋!”他愛憐地捏捏她的鼻子。
“天陽和心心呢?”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車上少了兩個人。
“他們出去吃飯。”
“那你呢?怎麼不跟他們去吃?”
“他們會幫我們帶食物回來,如果你餓了,我們先下去吃一點。”
“我不餓!這裡是哪裡?”
“臺南!”
“這麼快就到臺南?”
“是啊!今天不怎麼塞車。”他用手撫順她額前的亂髮。
她低頭默不作聲。
“想家了?”他敏銳地發覺她神情有異。
“我在臺南出生、在臺南長大,我是土生土長的府城兒女。”
“然後呢?”
“然後?”她揚起眉詢問。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他鼓勵她繼續說。
“你對我的事感興趣?”幸福感在她心底蔓延、擴大。
他不回答,只是溫柔地看著她。這是她兩個月前初相識的那位“黑道大哥”嗎?她有些迷惘的說出童年往事。
“我小時候又皮又倔強,媽媽讓我的唱反調性格弄得幾乎發狂。我記得有一次電視上的山賊念著‘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時,媽媽罵他們不勞而獲、沒人性,要我不可以學他們,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卻偏偏說,那麼有學問的人卻必須當山賊維生,可見時代動盪、民不聊生,他們沒錯,錯的是皇帝老爺。”
“的確很會唱反調。”他好笑地附和。
“嗯!如果沒有說不能做的事,我還不一定會去碰,但是你越告訴我不行去碰,我就越故意要去動一動。好比鄰居在門口貼上‘內有惡犬請勿靠近’,我就偏偏要翻牆去惹惹那隻惡犬,逗得它成天鬼吼鬼叫。氣得惡狗主人看到我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死查某鬼。”
聽到這些舊事,天堯忍俊不住笑出聲。“你媽媽帶你一定很辛苦。”
“媽媽最討厭她說東我就偏講西,她說命運操之在我,我卻說人從一出生就沒選擇權可以選擇父母,所以命運操之在天,人應該順應天命,不該抗命行事。”
“既然你的論調是這樣子,為什麼還教心心‘有困難要勇敢面對,不要被命運阻撓’?”
“你聽過耳儒目染嗎?我心裡有兩個藍尋君,一個是‘本我尋君’碰到困難時,她就會叫我找個安全的山洞躲起來,才不會倒大黴。另一個‘超自我尋君’,她是我媽媽教育出來的,專愛講大道理的人物,當她看見別人有難時,就會忍耐不住的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