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光,並不覺得暗。掛了電話溫遠忽然覺得困擾她這幾天的煩惱消失了。她不再怪溫祁會說出那樣的話,因為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那人的好。
溫遠傻傻地咧嘴笑了笑,振奮了精神,將手機塞回口袋裡,準備溜回房間睡覺。卻不料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時,門從外面開啟了。
溫遠一下子驚住了,屏住呼吸看著門口的人,待她看清那人是誰的時候,又忽然鬆了一口氣。
是溫祁。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的臉色,卻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濃濃的酒味。
“你回來了。”
溫遠怯怯地給他打了個招呼。
溫祁打量了她一番,笑了,“怎麼,打擾到你打電話了?乖,下回記得把門反鎖住,被我聽見是小事兒,被別人聽見可就是不好了。”
溫遠怔了下,什麼也沒再說,側著身子往外走。與溫祁擦肩而過之後,忽聽他說:“照片是陳瑤給我的。”
溫遠頓住腳步,轉身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溫祁開了燈,一邊對著鏡子撥弄自己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照片是陳瑤給我的,不過聽她自己說那照片是狗仔抓拍的,本是想抓小叔跟她的緋聞,卻不想拍到了——”頓了一下,略過幾個字,他又說,“原本是要登報的,幸虧她有個朋友在那家報社,藉著朋友的關係,陳瑤把照片買了下來。”
像是吞了個蒼蠅似的,溫遠不舒服極了,“是陳瑤告訴你的?”
“她喜歡小叔這件事人盡皆知了,也不能直接上門找老爺子,所以能找的人也只有我了。不過,一般我是不會搭理她的。”
是的,如果照片上跟小叔在一起的是別的女人,那或許就沒什麼所謂。
但現在那個人是她。所以,才不可告人。
溫遠回神,平復了呼吸,抬頭咧嘴,對溫祁輕輕一笑,“謝謝你。”
“別謝我。我就是想替陳瑤問問小叔,看這買照片的錢能不能報銷,據她說,這可是天價呢。”
溫祁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往外走,經過溫遠身邊的時候,聽到了低低的一聲:“還是要謝謝你,哥。”
哥?
這個稱呼,還真是諷刺啊。
最近新聞連篇累牘報道的就是B市的天氣,零下十幾度的氣溫讓近來習慣了暖冬的人都選擇了窩在溫暖舒適的家中。溫遠亦是如此,成奶奶每每看到閒的快要發黴的她總要勸她出去找同學玩。
溫遠覺得尷尬,因為上了這麼多年學,真正的朋友沒交了幾個,而且現在還都不在身邊。蘇羨去了國外,唯一進了部隊,大學兩個好友家還不在B市。許是老天也可憐她,這天一大早起來溫遠就接到了周垚的電話。
電話裡頭周垚的聲音是止不住的雀躍:“溫遠,你家竟然住在部隊大院!”
溫遠一頭霧水:“你在哪兒?”
“你猜!”說是這樣說,可下一秒就暴露了,“我來B市啦,想起你家在B市,就順便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住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高幹啊有木有!”
什麼亂七八糟的。
溫遠忍住微哂,“那你現在是在大院門口?”
“是的!”周垚抱怨道,“你快來接我,門崗的兵哥哥說沒人領不讓進!”
掛了電話,溫遠反應了一會兒,一邊換外套一邊跟成奶奶交待著自己要出去。成奶奶也高興不已,“是同學呀?那晚上一定要帶回家來吃飯,記住沒?”
溫遠隨便應了一聲,就往外走。距離大門口老遠處就看見周垚在那裡晃盪,順便跟站崗的新兵搭訕,看見了她忙不迭地向她招手。
溫遠小跑過去,正好聽見周垚對站崗的新兵說:“帥哥,合個影唄,我是擁軍人士,標準的制服控!”
新兵估計被她纏久了,雖然是正在值勤不能搭理她,但臉是早紅了。溫遠頗有些無奈地上前把周垚拉開:“你幹嘛呀?”
周垚看見溫遠,喜滋滋地抱了她一下:“我來看你呀,怎麼不歡迎?”
本來還想說她見色忘友來著,看溫遠還是憋不住笑了,跟值勤的兵打了個招呼拉著周垚走了,“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兒啊?”
周垚眨眼:“你忘了我是班長了,知道個你家地址這種事兒還不是小菜一碟!”
溫遠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得嘞班長,您大駕光臨我榮幸之至,容小的盡一盡地主之誼,您想去哪兒,儘管點!”
不得不說,周垚的到來將這幾天溫遠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這幾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