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之意,只是霍小姐”閔西全一時難以啟齒,他總不能說自己的未婚妻因為那一日的事情耿耿於懷,“大哥新近被囚,此事還是暫且延後吧,否則被他人揪住不放,兒臣心裡也不自在”他的聲音越說越低,自己也覺得理由牽強。
“男子漢大丈夫,娶妻哪來的這麼多顧忌!”閔鍾劫重重一掌拍在兒子肩上,“你是寡人的兒子,堂堂夏國世子,不必事事想著他人的看法。你大哥被囚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當初自請入質中州,這兄弟之情早已盡到了,不用再掛在心中不放。唔,此事反正也預備得差不多了,就擇在月底成親吧!”
不由分說地將閔西全趕出了井洛宮,閔鍾劫的神情這才陰沉了下來。嫡長子閔西原之所以會這麼快地落馬,其中緣由他一清二楚,鬥家納婿之夜,若是鬥御殊沒有讓人將閔西原灌醉,自己也不會有機會下旨賜婚,也不會有後半夜閔西原闖入霍府的那一出好戲。本來絲毫不佔優勢地庶子閔西全,就這麼堂堂正正地坐上了世子之位,這其中,鬥家功不可沒!每次想到能夠猶如變色龍般快速轉向的鬥家,閔鍾劫的心中就猶如梗了一根刺般難受。須知周國長新君之變仍未平定,他絕不想在夏國的臣子中看到有鬥御殊這樣的人。
“鬥御殊,鬥御殊!”閔鍾劫表情複雜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心中百感交集。他至今仍未忘記自己在登上世子之位前和鬥御殊親密無間地情景,就在那段時間,他娶了鬥御殊的妹妹敬姬,最終靠著這一層關係鬥倒了自己的兩個弟弟,最終成功成為了夏侯。可是,眼下自己的兒子也同樣走了自己的老路,難道,鬥家就真的那麼不可或缺麼?
“難道真的要下決心誅除鬥家以永絕後患,一勞永逸?”閔鍾劫不敢輕易下定主意,此事一旦實行,其後果的深遠恐怕不僅限於夏國一國,他不得不格外謹慎。
然而,附骨之蛆一日不除,他就永生永世沒法安心,這一步,早晚總得走的。
夏侯父子固然各懷鬼胎,練鈞如的興平君府也並不平靜。天子遇刺一事很快就沸沸揚揚得傳開了,而趁此機會前來探聽口風的官員卻絡繹不絕,哪怕是那些根本不在乎天子存亡的夏國權臣也是如此。
這一日,大駕光臨的正是孟嘗君鬥御殊和其婿孟準,新婚不久後的孟準滿面紅光,看上去大異於從前的猥瑣鄙陋,言談間也是信心十足。
不過,鬥御殊翁婿兩人乃是邀請練鈞如前往郊外賞玩風景,至於政事則是閉口不提。說來也巧,就在鬥家兩人踏進府邸之後沒多久,明萱和孔笙兩女也先後而至,那面紗下流露出的萬種風情頓時讓所有人為之傾倒。
“想不到殿下還有如斯豔福!”鬥御殊望著遠遠行來的兩女,言不由衷地道。當日霍府中的狀況雖然不得而知,但閔西原的傷勢卻擺在那裡,因此再也無人敢小看這看似弱質纖纖的兩女。明萱在出手之後也再未隱藏自己的身份,無憂谷傳人的頭銜讓本欲興師問罪的夏國群臣都打了退堂鼓,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大大出乎鬥御殊預料的是,兩女在進了院子之後竟然立刻分了手,只有孔笙一人朝這邊走來,而明萱則是轉身去了別院。
“殿下,孟嘗君大人!”孔笙略略一彎腰屈膝算是行了禮,不待有人招呼就站了起來,“明萱妹妹應該是去找那位許公子了,兩位就不用翹首以待了。”她一眼便看出了鬥御殊的訝異之色,不由露出了一個大為曖昧的笑容,“一個是無憂谷傳人,一個是旭陽門首徒,豈不是兩兩相配?”
鬥御殊聞言不禁和練鈞如相視一笑,“不愧是如笙小姐,對這點小事也是廖若指掌!”他見一旁的孟準只是瞟了孔笙一眼便談笑自如,心中暗自讚許,口中卻盛情相邀道,“今日我和準兒邀殿下前往城外遊玩,不知如笙小姐是否有雅興一同前往?”
孔笙原本就是知道了鬥御殊的來意方才匆匆趕來,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這時光正好,斗大人端得是挑的好時候,不過,您只邀殿下未免太過無趣,須知這賞玩晚春之色自然得璧人相稱。雖然不能去打擾許公子和明萱妹妹,但是,鬥昌公子和樊欣遠公子不是還在此地麼,再加上香洛儀嘉和婉兒姑娘,這人就都齊全了。”
鬥御殊起初還覺得人多太雜,但思量片刻便立即答應了這個建議。
不僅如此,原本以馬車代步的出遊方式也給眾人否定,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十數只異禽坐騎。於是,在洛都百姓的殷羨目光中,將近二十幾只異禽紛紛揚揚地從興平君府和孟嘗君府飛上長空,須臾便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第六卷 風雨飄搖 第七章 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