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圈,教授竟然有強烈的熟悉感,兩千年來,除了建築變得更高大外,街路等竟好似沒什麼大的變化。(的確是這樣,長沙並非中國設立最早的城市,但卻是歷史上在同一地址建設時間最長的城市。)
教授在長沙城裡逛著,品味著兩千年前的文化氣息。
不經意間,轉到了長沙官衙門前。
官衙門開著,兩個差人無精打采地坐在衙門裡面。
一個人急匆匆跑到官衙門口:“太守大人在沒?”
一個差人眯著眼睛,懶洋洋地答道:“去他家裡找吧。”
那人扭頭就跑,邊跑邊扔下一句“多謝”。
教授感覺納悶:太守?太守孫堅不是還沒回來嗎?
走了過去,拱手問了一句:“請問差爺,衙中可有人執事?”
一個差役抬起頭,見教授一身文人打扮,不情願地站起來,問道:“你想找誰啊?”
“啊,我想拜見太守。”
“哦,太守不在衙內,你想找的話,便去他家中吧。”
“那請問太守府上怎麼走?”
“你不是咱城裡人吧?怎麼連太守家都不知道?”那個差役伸手比劃著,“你從這裡往東,第一個街口轉向北,然後……”
另一個差役打著哈欠道:“用不著說那麼多,轉兩個彎,循著藥味找去就是了。”
“哈,對對,你聞著藥味定能找到。”
“哦?哈哈,那多謝二位了。”兩個差役的話引起了教授的興趣,教授決定去看看這個長沙太守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果然,轉了兩個彎,越來越濃的藥味把教授引到一處不大的宅子前。
灰瓦白牆,飛簷畫壁,很有湘派建築特點,卻也很樸素。
宅院門半敞著,教授站在門口,剛要抬手敲門,卻見方才在官衙遇見那人滿臉歡喜地從裡面跑出來,手裡捧著幾個藥包。
“請問太守在家嗎?”
“在、在,直接進去就行。”
宅院裡,散亂堆放著各色枯枝、根莖和藥草,一股股蒸汽從偏屋敞開的門裡逸出,教授邁步走了過去。
一個粗布長衫男子從屋裡走出,看到教授,問了一句:“診病啊?屋裡坐吧。”
男子長衫下襬掖在腰帶裡,挽著袖子,捧著一個大藥罐子。
男子行走步伐沉穩有力,應是壯年模樣,只是身體消瘦,頭髮、鬍鬚都是花白,又好似六十歲開外。
教授站在原地,打量著男子。
男子在牆角倒掉藥渣,往回走著,也不住上下打量教授。
“咦?”男子有些驚訝地低呼了一聲,伸手往屋裡推了一把教授。
教授覺得男子有些過於失禮,但好似也沒什麼惡意,便沒有計較,邁步進了房間。
“咦?”男子在後面盯著教授走動,又輕呼了一聲。
男子示意教授坐下,洗淨了手,坐到教授對面。
也不待教授說話,便拉過教授的手臂,診起脈來。
“咦?”
男子診過脈,又仔細檢視教授雙手手心,伸手翻看教授的眼皮,再示意教授伸出舌頭,檢視了教授的舌苔。
“咦?”
男子不住發出疑惑的聲音。
“請問,在下是不是有什麼疾病啊?”教授被男子“咦”得有些心裡沒底,自己不會得了什麼病吧?
“奇怪!足下脈相奇異,從脈上看,應是肝火大盛,換做旁人,一定是重病不起,可足下眼、舌、咽喉和雙手卻無異狀,真是奇特。”
教授放心了:“之前,也有醫者說我脈相特殊,是什麼‘龜吸神脈’,是這樣嗎?”
“哦?想必是此異脈,只是我從未遇過,”男子頓了一下,盯著教授問道,“還有一件怪事,足下不久前應患過一次陰寒大病,按理不該恢復如此之快啊。”
“您如何得知?”
“方才我觀足下站立方式,覺得有些異樣,有意推了足下一把,您行走的方式顯然是曾患腿疾。”
教授對男子的醫術更加佩服:“在下前段的確重病,萬幸一位醫者替在下醫治好了,先生這樣說,難不成在下體內還有病根?”
男子思索了一會道:“非也,脈相所示,足下的病已完全驅除,只是足下臥床已久,故而行走之時,心裡有所顧慮而已。那位醫者的治療方式實在巧妙,應是未用任何藥劑吧?”
“確是如此。”教授想起華佗說給自己服的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