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低不就,還盡要低頭伺候那些所謂主子的活兒。
蕭二還有什麼話吩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要知道,墨紫其中一樣本事,對什麼人擺什麼姿態,完美無缺的。你說她諂媚,她說她適應惡劣的生存環境。
蕭維氣到甩袖。一不小心,袖尾掃到墨紫的臉,令他一怔,想問一聲。可看她頭不抬身不直,一副沒事模樣,他便再也不說什麼,大步往前院走去。耳裡,她的腳步聲,不急不徐,不遠不近。在他聽起來,實在煩心到極點。
大門前,他一張黑臉,令好友蕭旻開口問什麼事。他本想敷衍,正聽那脆生生一聲二爺好走,一回頭,還是聽話丫頭的烏黑腦袋,氣到上馬揮鞭,連蕭旻都不理了。
馬蹄聲遠了,墨紫緩緩抬起頭來,明眸閃閃發亮,淡淡一笑,轉身進門。
蕭旻但覺墨紫娘裡娘氣,他按吩咐只守外面,便以為是田大管家的手下,未放在心上。
墨紫往回走,卻沒有到裘三娘那兒去湊熱鬧,繞到花園的另一邊,回自己的屋子和衣矇頭大睡。那裡有四個大丫頭,要是搞不定蕭三爺,裘三娘還是別回王府了,會被生吞活剝的。
再醒來,是因為有人在她屋裡說話。一開始沒吵她,後來嗡嗡得頻密。她一翻身,就當她已經醒了,用手來推。
“墨紫,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怎麼跑回來睡覺?”四個丫頭裡,最愛聊八卦的,非綠菊莫屬。
“綠菊,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怎麼跑回來吵我睡覺?”說實話,這事都是意料之中的,就是時間上沒想到那麼緊湊。
裘三娘裝病才兩天,便讓蕭三逮到了。看蕭二氣勢洶洶的架勢,她懷疑極可能是蕭二發現她和墨哥是同一人,才拉自己的弟弟一起來求證,不然他這個二伯爺可不能單獨上門。真不知,她是怎麼讓他拆穿的?府裡見不到面,只有是在外面——望秋樓吧。她如今是素面跑,被他看見的機率不低。
睜開眼,看見綠菊雙手叉腰,一臉她不起床就不罷休的樣子,於是起身胡亂擦把冷水臉,拉拉長衫。
“你既然能跑來,事情應該解決了。”她走到外面看看日頭,正是晌午,“我出趟門,你幫我跟奶奶說一聲,吃過晚飯回來。”
綠菊聽了起急,忙拽她回屋,伸頭探探外面,關上門,“我的姑奶奶,事都這樣了,你還敢往外跑?”
“事情怎樣了?”依她看,蕭二還不至於跟蕭三揭裘三孃的底,所以對蕭三而言,就是裝病出府這麼件事,頂多抖金絲雀的乾孃出來。
綠菊一得順風,立刻把她走後的情形說了一遍。
這丫頭喜歡大驚小怪,又愛把簡化繁。她進行大幅縮減,事件發生如下——
蕭三問裘三娘為什麼裝病。
裘三娘就說她不裝病就會有人接著害她,還叫小衣取了藥包來分給蕭三一點,讓他自己到藥房裡去問。
蕭三有點生氣,說裘三娘為何不把事情原委早點告訴他。
裘三娘說那種場合下,便是有人證物證,最多就是指出某雀的乾孃來,弄不好她自己還會被倒打一耙,說她栽贓陷害苦肉計什麼的。她惹不起還躲得起,不得不裝中了對方的毒藥,出來避難。
蕭三不但拿了物證,還聽了人證的說詞,竟說要回去問金絲。
裘三娘讓丫頭們攔住他,說他這麼直接,對方怎麼承認,還不是髒水來潑她,真不濟就犧牲了乾孃,日後對自己更懷恨在心。
裘三娘最後說,這事她不想追究,就託個病,在這裡養上一兩個月再回府裡。到時候,他對她冷淡點疏遠點,某雀自然不會再找她麻煩。他要是覺得是她耍心眼故意冤枉金絲,也無所謂。橫豎,她不回府。有本事,他寫一紙休書,她下堂去。
綠菊說,當時姑爺臉都紅了,氣得指著奶奶說她沒道理,他未曾懷疑過她耍心計冤枉人,怎麼就說到休書下堂去了。
蕭三說他,之前休了兩個,其中蹊蹺並非府裡或外面所傳,而是正妻先對付金絲和孩子過狠,他才對金絲偏幫。他並非看不清楚真相,倒是別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出身名門或看似積弱,就不會耍陰逞兇。
綠菊又說,姑爺平時好像只愛寫字看書,頂多發發少爺脾氣,卻因為奶奶要休書,把他激怒了,竟推開她們幾個護身丫頭,拽著奶奶進了屋子,說要單獨說話,誰都不讓進。等一刻鐘,兩人再出來,姑爺讓紅梅回府拿他的東西,說三娘住在這兒多久,他就住多久。紅梅和白荷就勸,說這麼做,老夫人和王妃那兒定然不允。姑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