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人。我就當我自己,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墨紫,她和你們都不一樣,她和我卻一樣。我看得出來,有朝一日,她必振翅高飛。我問你們,即便她會走,你們還要我幫她嗎?”裘三娘真是想說就說。
白荷和綠菊交換眼色,最後由白荷開口,“姑娘,墨紫也是好人。相處了這麼大半年,她若是與咱們不同心,咱們看得出來。姑娘說得也對,墨紫和我們幾個不同。至於像不像姑娘,我們眼拙,實在不好說。可墨紫為咱們做了這麼多事,如今她需要咱們,咱們不能袖手旁觀。姑娘,只要您吩咐,我們願意盡份力。”
裘三娘說道:“既然你們說幫,那我就幫。只是,惡人由我這個惡人磨,你們別到時候怪我心太狠。我可不是墨紫一步步四平八穩要落個大家好收場,偏我做事,只重結果,不管旁的。”
白荷綠菊聽著心驚,不知裘三娘要使出什麼法子來。
“去,把小衣給我找來。”裘三娘吩咐,“時間不多,做的事還不少。”
大風起,輕舟入江,波濤洶湧。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65章 兩岸猿聲(二)
兩邊青山高聳入雲,密林繁茂。不時就有倦鳥歸巢,天色漸漸收起魚肚白,塗抹上半邊星夜。細密的水汽吸收不到陽光的熱力,驟然冷卻,撲在面板上,沁涼入骨。
一塊高突的岩石上,竟跳出斑點小鹿,大眼睛墨黑,耳朵時不時一聳,不知是否和她一樣,聽江水唱歌。然而,她的媽媽很快出現,彎下優雅的頸子,輕輕拱了拱小鹿。小鹿就跟在母鹿的身後,跳進樹叢中去了。
波浪幾個起伏之間,突然傳來猴子的叫聲,不知在呼喊同伴,還是在晚餐後的嬉戲打鬧,一聲接一聲,彷彿抓著樹藤玩盪鞦韆,由遠至近。
墨紫聽得專注,只覺自然神奇有趣,也許最令她羨慕的,是在那些青山中所存在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吧。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李白的詩,令人心潮澎湃,豪情萬丈。然而,這個已經走岔的歷史水流中,沒有李白。至少,她在任何一本詩詞中沒有看過他的作品,也不曾聽聞任何人說起過李白這個名字。她不曾有熱心見到盛唐之下的名人,但李白是個例外。她想看看詩仙究竟如何能在醉眼朦朧中寫下這一篇篇磅礴的詩句,令聽者同醉。可惜,她來晚了近百年,否則,說不定就來個尋找李白。
“好一個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好詩!聞所未聞的好詩啊!”啪啪啪,手掌打風,有人來到了墨紫身後。
無意中竟把李白的詩唸了出來,墨紫好不懊惱。上回逼於無奈,竊了一首你儂詞之後,並沒有再利用他人詩詞的念頭,怕這些個他人在錯亂的時空中說不定仍然會出現。即便是李白,誰知道呢,沒準就晚出生個百年。因此,現代造船的技術和知識可以運用,唐詩宋詞卻用了一首都慚愧。她能記住的詩詞本不多,既然記住了,就都是流傳千古的佳作。若她隨口說出來,那些該以此聞名的詩人們會不會就此沉寂?她不擔心改變歷史,卻擔心抹殺個人存在。
“想不到小哥不但機敏過人,還有如此才學,在下佩服之極。這兩句不知可有上闕?”能不吝嗇誇獎一個僕人的,非仲安莫屬。
墨紫轉過身來,卻見仲安身邊還站著大名白羽的二郎,心想,這下可好,有兩個證人,她要賴說聽錯了也不可能。
“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哪來什麼才學,字雖識得幾個,那也是跟著主人做買賣學的,不曾念過書。這兩句是我聽一個書生唸的,兩船在江面上交錯過,我當時就覺得挺應景,因此記住了。至於你說那上闕,我沒聽見。”為這個撒謊不臉紅,總比厚臉皮說是自己作的好。
“書生?”仲安還真當回事來說,“能吟出此等詩句,必有驚世之才。不知小哥何時遇到他,此人又長得何許模樣?”
問這麼詳細,他要登尋人啟事不成?墨紫暗暗叫苦,想想古代學者確實有一種尋幽訪隱的執著,於是不得不斷了他的念想,“年前吧。匆匆一瞥,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了。”
“那就可能是趕考的書生。”仲安的念想不但沒讓斬斷,反而明晰起來,對一旁默不作聲的白羽說道,“今年秋試入圍,說不定有難得一見的奇才了。”
白羽嘴角突然勾起詭異一笑,目光直視墨紫的一雙眸子,見她有些閃爍,笑意更深,“要我說,那倒未必。不過兩句詩,曇花一現也是有的。又或者,那人也是從別處聽來的。”
“就是說啊。”墨紫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