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陳阿嬌不是不懂禮儀,只是在宮裡受了那麼多的束縛,現在到了這坊市之地還要她恭謹謙良,簡直做夢!
當下她一揚下巴,笑道:“我怎麼覺得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齊鑑悶悶地扭過頭去,開始練武。
陳阿嬌樂笑了,她不愛跟小鬼頭計較這麼多,繞著這院落走了一圈,卻又到了廚房門口,看到趙婉畫正在窗臺上研究什麼,她走過去,喊道:“婉畫,還在看什麼呢?”
趙婉畫沒有想到陳阿嬌一下出現在自己的背後,嚇了一跳,轉過眼來看了陳阿嬌一眼,又連忙低下頭,低聲道:“在看夫人跟我說的苦荼,不過……”
她一說陳阿嬌就明白了,將窗臺上那隻碗拿過來,陳阿嬌拈了一些苦荼的原葉,是在被碾成粉末之前的乾枯葉子,只是輕輕用手指一碾便已經碎成了渣,用來泡茶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東西無用,你去找一些特殊的樹葉,只要那上面的芽尖,在採下經過初步的陰晾之後翻炒,然後拿出去曬曬,大約就能夠成了,至少不會一碾就成為粉末,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的事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別急。”
陳阿嬌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輕描淡寫地說著。
可是趙婉畫卻愣了一下:“熱豆腐?”
這下輪到陳阿嬌發愣了,她這才想起,這時代哪裡來的豆腐?後世常有附會說豆腐乃是淮南王劉安那邊發明出來的,不過史家們不以為然,豆腐的來處陳阿嬌是不知道的,不過她知道現在沒這東西,她不知不覺就說了些不合適的東西。
看看這什麼貧瘠的時代……連豆腐都吃不成……
她自己笑了一下,趙婉畫卻不知道她是在笑什麼,很是迷惘。
陳阿嬌沒準備多解釋,卻問道:“我今天早上吃的米粥味道很不錯,還燉了肉食,你心思細巧,可還會做些其他的?”
“夫人過獎了。”趙婉畫的臉紅了一下,雖然她面板比較黑,那道疤看上去也嚇人,但陳阿嬌還是看得出來。趙婉畫遲疑了一下,才說起來,“別人會的我大概也會,出了庖廚之外,釀酒、女紅……大概便是這些了吧……”
這個時代的女子,的確算是比較幸運了,釀酒這個行業,女子釀酒也算是佔了個大頭。趙婉畫雖然沒說自己會到什麼程度,可是陳阿嬌吃過了她做的飯菜,也算是明白趙婉畫其實會的不少,只是大約是因為長相問題比較自卑,這才是真正的賢良淑德未來妻子的典範,不像她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如今趙婉畫說自己會釀酒,那還真是讓陳阿嬌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婉畫,你說我要是開個酒館,你能幫上忙嗎?”陳阿嬌開門見山地說道。
趙婉畫微微張著嘴,大眼睛看著陳阿嬌,像是還沒反應過來,“您、您要從商?”
雖然說現在沒怎麼壓抑商業,可是秦時就有重本抑末之說了,士農工商,商居末位,陳阿嬌看著便是位貴人,怎麼想著從商呢?
陳阿嬌點頭,“我手上還有些餘錢,放著也沒什麼用處,開個酒肆,也好有個營生,如今算起來,其實也只有這個可以開……”
她如果真開了這樣的酒館,可就不準備這樣簡簡單單地,現在陳阿嬌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地方因為設定坊市的限制,有的時候酒食是分開的,喝酒能上幾盤下酒菜幾乎是少有,她若是要開,卻一定要來個能吃能喝的,還要上正餐,至少自己就喜歡吃喝,人生在世,口腹之慾都不能滿足,那還有什麼樂趣?
只是畢竟現在根基太薄,需要慢慢地做起來。
今早起來陳阿嬌就盤算過了,她需要先盤下鋪面,才能夠做生意。
這邊的趙婉畫其實還沒遇到過陳阿嬌這樣的人,她疑慮極了,卻只是說道:“釀酒我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不過要是幫著看店,我還是可以的,全憑夫人做主就是。”
“夫人,原來您在這裡啊。您到處走也不說一聲,倒是讓我好找——”阮月在那邊廊上望見兩人,忙踢著裙裾過來,很是著急的模樣。
“怎麼了?這麼著急的樣子。”
“齊鑑又出去了,我怕他是出去找別人麻煩去了!”
陳阿嬌頓時頭疼,張湯那個死人臉天生跟自己過不去,這齊鑑到底是什麼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我要是讓陳阿嬌在西漢把晉商徽商陝商等等那一套搞出來, 會不會被拍死?┭┮﹏┭┮
加更的下場就是留言跟不上,心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