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中樓下已經將酒菜端了上來,一隊侍女在前捧菜,徐六親自捧著五十斤大翁跟在後面。
三十年的松兒髎尚未開啟,但憑那古香古色的陶製酒甕就可看出甕內酒的不凡。那十幾個尚未走進雅閣的少爺公子小姐們頓時臉色都有些變了。
“那是什麼酒,為什麼隨心園我們來過多少次都未曾看到過。”
一個公子爺臉色不好的問了一句。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捧酒上來的是徐六,知道嗎?”
一個公子爺緊蹙著雙眉,眼中精光閃動。
“徐六,我知道哇,不就是一樓那個跑堂小二嗎?他上來有什麼不對嗎?”
一個公子爺納悶的問道。
那個公子爺撇撇嘴道:“這個你都不知道,徐六可不是普通的跑堂小二,他是專門處理在隨心園鬧事的人,你說有什麼不對的。”
“什麼?他負責處理在隨心園鬧事的人????”
幾乎所有聽到這個訊息的人都壓抑不住的低聲驚呼起來。都不禁將目光投向沈襄所處的那件雅閣,透過半開半合的雅閣木門他們都看到徐六恭謹的像屋內的人陪著笑臉,兩根手指一掀,靈巧的揭開密封的翁口,頓時醇香的酒氣飄散出來。
“看到沒有,密封這種酒甕的多是上好牛皮,如果是我們縱使用刀子也不見得這麼輕鬆,可他全憑二指就輕巧的掀起。”那個公子爺小聲的道:“據說徐六的手上的功夫整個帝都都數得上數,超過他的人絕對不超過十個。”
聞聽此話這些公子爺們的臉變了又變。
斟滿美酒,布好佳餚,徐六躬著身帶著侍女們退了出去。
目光一直盯著徐六,先前欲要買馬的公子爺臉紅了又紅,欲要退下,可心頭卻又泛起大驪二驪英俊的神姿,怎麼也捨不得,牙根一咬,大哼了一聲:“我不管,我就要買那兩匹寶馬。”
說完他大踏步的向還未關閉的雅閣走去。
“宿豫。。。”
兩個公子爺叫了一聲,卻發現這位公子爺根本不聽,已經快步走到門前。
“你們待著,我過去看看。”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對視了一眼,苦笑一聲也跟了過去。
“公子爺。。。”
陪侍公子小姐們身後的一個小二訝然叫了一聲,這十幾個公子小姐是他領上來的,自從上了三樓就看著幾個人表演,一句話也未曾插言,可見到三位公子爺似乎欲要鬧事不由他不叫了一聲。
這幾位公子爺不認得沈襄,他可認得,從內心裡他不敢惹這幾位公子爺,可他更不敢惹沈襄,有心要解釋兩句,可是已經晚了。不由得他自己暗罵了一聲。
徐六剛拉上房門,一轉身就看到宿豫小公子站在他的背後。徐六一愣隨即定睛一看,笑了,宿豫他認得,不由臉上奉上笑容,甜甜的叫道:“呦,是鎮海伯小公爺。”
宿豫正強鼓血氣而來,對徐六的奉上的笑臉根本看都不看,隨手推開徐六高聲叫道:“屋內的客人,宿豫來訪。”
其實按照宿豫的力量根本推不開徐六,不過徐六不敢硬力與宿豫相抗衡。宿豫十幾歲的小少年,本身不算什麼,可他父親卻是軍中大員執掌海軍的鎮海節度使宿方舟,這可是連他家主向百陌都惹不起的主。
“呵呵,小小少年,好膽識,瞧,要闖進來了。”
雲涯子端起酒杯笑了一聲,他吃酒可不似沈襄那樣閒小杯不過癮,非要用大觚。
沈襄沒在意雲涯子的調笑,大口飲了一觚酒後,肆意的吧噠吧噠嘴,似乎是在回味幾年前松兒髎的味道。
聽到雅閣內的說笑聲卻為聽到有人回應,宿豫不由得有些惱怒,大力的推開房門喝了一聲:“怎麼,不歡迎嗎?”
“彥卿。”“小公爺。”
看到宿豫有些莽撞的樣子,跟在他身後的兩位公子爺和徐六不禁的急聲高叫。
“想要做惡客。”
沈襄眉不抬眼不睜的低頭一笑。他終於看到大宋紈絝子弟的惡霸樣子,不過他沒有惱怒和生氣,相反還感覺很是好玩,心中頓生挑逗之心。
“原來還沒想要做惡客,不過,你現在倒是提醒了我,做個惡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事已至此,宿豫到是放開了,渾身輕鬆的調侃起來。
“是嗎?”
沈襄玩味的向後一靠,手中酒觚往裴述那一墩。裴述笑著起身,捧起酒甕為沈襄斟滿松兒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