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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樂後背貼著框,她想盡自己所能把門護住,不叫人知道那個漂亮質子在裡面,擾了他休息。
也不知道屋內的炭還有嗎,他怎麼不燃燈都,想到這裡懷樂就嫣巴,內務局撥給她的油燈快燒完了。
還好快燒完了,燃了燈,四姐姐來到門口不怕,她肯定會進去。
她私心更想著,不叫人瞧見知道他在這裡。
手指扣緊了食盤的邊沿,心跳有些加快,她並不擅長說謊,低著頭,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沒...沒人在..”
欲蓋彌彰的解釋,“..家...裡的...雪...深,不...不..不好下..腳....”
懷樂越急,話越說不明白。
她指了指蘇懷鳶的腳,又搖搖頭,意思是,雪太深了進去會弄溼了鞋襪。
懷樂想四姐姐待她是好的,但這樣的好不會蔓延到傅忱的身上。
之前宮侍打漂亮質子的時候,她在旁邊看了不忍,本來想著以薄弱的公主身份攔一攔,替他迴護,說幾句話。
四姐姐拽住她,讓她別多管閒事,那時候懷樂就知道了,四姐姐不會替人出頭。
她越這樣護,梁懷鳶的疑心越重。
尤其是她眼巴巴的,像護犢子一般緊張。
擔憂、焦慮、不讓、全都寫在那張白淨不施粉黛的小臉上。
真是太蠢了,傅忱冷眼望著她,樣子都不會裝裝,她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沒人你攔些什麼?”
懷樂手裡端著食盤,“沒...”她不好張開手臂,就想用單薄的背合上門的縫隙,充當一個人形鎖。
辦法是笨辦法,她在前頭算是爭氣,奈何外殿的門壞了,後面的門閂沒法扣上,她往後依靠,整個人失了重心絆住了後腳跟,往後栽下去。
梁懷鳶反應不及,沒伸手拉她。
傅忱在簷上瞥了眼瞧著,她明明可以鬆掉手裡的食盤,抓住兩邊的門框,就不至於摔得這樣慘。
她沒鬆手。
痛苦的悶哼溢位口,他在簷上聽著那聲音下意識皺眉。
嘖。
估計是很疼的,小結巴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那天,他欺入的時候。
她哭得不能自己,臉也是皺巴巴成這樣一團,淚水和冷汗交織,整個脊樑骨都在隱隱發抖,繃得緊緊的。
她是宣武帝的女兒,傅忱心裡湧起報復的快感,他非要睜眼瞧,看她痛苦的模樣。
傅忱感知到她的疼痛,一方面是因為瞧著她,另一方面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手臂。
他撩開衣袖抬手,不疼了,印子還在上面,一排排的,像月牙的形狀。
白嫩的五官皺成一團,汗水流入烏黑的髮鬢裡,她的眼睛又大又亮,裡頭的春水都能分明韻味。
卻沒有預料中的醜。
傅忱想起來他的妹妹,母后早產,他被叫去外殿等,當時生下來的時候,母后大出血了,父皇急紅了眼睛,兩手抓著產婆脖子,怒吼旁邊的人滾去找太醫。
不是帶把的兒子,沒人顧得上,就讓他抱著。
五官全擠到了一起,還散發著羊水的腥臭,面板黑漆漆的,全然不似母后,也不像父皇,他看呆了,怎的這樣醜?
傅忱嫌棄得皺眉,實在不想要,手下意識一鬆,他妹妹就摔了,嬰童透亮的哭聲在殿內響起。
伴隨著妹妹的哭聲,他捱了父皇第一次罵。
自那會起,他便討厭愛哭的人,真是吵死了,尤其哭得醜的。
懷樂還算懂事,她雖也愛哭,卻不吵,知道安靜。
只是愚不可及,懷裡那點吃食值得她摔護得這一跤嗎?
傅忱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
小蠢貨就是小蠢貨。
“啊...”
梁懷鳶趁著門開,飛快探頭往裡看了一眼,沒燃燈什麼都窺視不見,今日月光足,投射在殿院內的有些化了的雪水上,泛著粼粼的波光。
暫且信了,是雪水深不好下腳。
心裡微微埋怨懷樂,不就是個鬧鬼的破偏殿,護什麼寶,讓她也跟著白期待,失落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把懷樂拉拽起來,話裡帶有沒好氣的責備,“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全然把錯都推到了她身上。
梁懷鳶收回了要進來的腳,再沒提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