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光,不似你們這幹豺狼虎豹的貪殘兇邪,更不似那批叛逆賊子的絕情絕義!”
寶心泉道:“罵得好,罵得好,金申無痕如果知道她手下尚有似你這等的忠義之士,便
是一頭撞死,也叫死得不冤啦!”
官九凜然道:“姓寶的,話不要說得太滿,你們這次的陰謀行動,未必能夠得逞,誰死
在誰前面,還大大的不敢斷言!”
寶心泉依然不慍不怒的道:“我說官九,你還真有這口傲氣存著,愣是不肯認命,就憑
這一端,稍停我們好歹便得給你點優待……比如說,英雄式的送終一類……”
官九昂然道:“且看我們之間誰個含糊吧,打他娘混進這個圈子那天開始,我官九就不
曾有過能得善終的想法!”
“指西竿”莊昭平靜的道:“很好,官九,與你這等風骨嶙峋,鐵膽赤心的漢子拼生死,
一向是我最覺痛快的事!”
官九大聲道,“我等著了!”
那邊,楊渭低沉的招呼著道:“九官,心眼活絡點,我們哥倆的生死殊不足論,要緊的
是保護老夫人!”
寶心泉怪模怪樣的斜睨著楊渭,道:“怎麼著!楊老弟,你這位老伴當正在慷慨激昂,
一心拼命,你卻想腳底揩油,不效那伺生共死的誓諾啦?”
楊渭冷冷道:“你套不住我,寶心泉,只要你們有這種手段叫我兄弟倆躺下來,我們不
躺也不行,否則,往後的陣仗,有彼此碰頭的時候!”
嘆了口氣,寶心泉道:“楊老弟,你的腦筋比較細緻,人也刁滑點,卻不能被你佔了便
宜去,因此我老朽親自來夾磨你,當然,你仍得準備應付除我之外的其他對手——原諒我們
必然速戰速決,儘快搏殺,因為這不是喂招講藝的適宜辰光!”
楊渭生硬的道:“在你而言,寶心泉,任何較斗的場合,都是以眾凌寡的恰當局面!”
咧嘴一笑,寶心泉道:“只論勝敗,不擇手段;楊老弟,江湖規矩早就談不到了,你若
明白這一點,目前便不會陷入這樣的絕境,可惜我們相逢也晚,這樁可貴的經驗累積在傳知
予你時,你業已用不上了!”
楊渭嗤之以鼻:“真正無恥老匹夫!”
寶心泉扛肩的鐵鉤扁擔單手豎立指天,他老臉如常,嘻嘻笑道:“無恥總比無命要好。”
首先攻擊楊渭的卻不是擺出架勢的寶心泉,乃是那早巳虎視於旁的“千條線”裴啟汝—
—一蓬雨芒似的銀光噴向楊渭的背部,卻在芒影展現的一剎,又霍然倒瀉至下盤!
楊渭倏抖橫掠,緬刀迴帶,鐵鉤扁擔便在這時方才拿捏得極準的暴揮而到I
一側,“萬點金”宣志明的八角雙錘,也在流燦一團,金弧中卷罩官九。
緬刀筆直上削,只見寒氣盈溢,白虹閃掣,楊渭硬生生斬開了寶心泉的鐵鉤扁擔,裴啟
汝的鋼絲拂塵卻如一朵突放的焰花,飛旋扣落。
有如一圈透亮晶瑩的渦流回繞在楊渭的頭頂,鋼絲拂塵四翻倒彈,同時發出刺耳的金鐵
磨擦聲來,楊渭身形騰滾,又連連躲開了寶心泉成串的十一扁擔!
雙錘揮舞著,穿織的點點金球忽上忽下的浮沉、隱現、交流;官九的一對“弧痕筆”則
疾如風暴,又如數十隻布梭的飛動,做著不規則的往來,其快無比!
於是,“指士竿”莊昭突然轉身——大蜡竿驀而拄地,竿身倏彎,他人彈上半空,整條
大蜡竿斜揮猛掃,擊打的角度,完全運用了全部的有利空間!
官九在對方這一招之下,頓時有著無可避讓的壓迫感覺,他閃電般順著竿勢翻騰,大蜡
竿一抖猝點,白晃晃的竿頭顫炫中,官九右手筆狠截,“砰”的一聲,幾乎震得他跌個跟頭!
猛一錘自斜刺裡砸來,官九強忍右臂的疼痛,貼地橫旋,左手筆石火般點刺,右手筆
“當”聲磕開,悄然搗至的另一柄八角銅錘!彷彿虹橋墜折——大蜡竿的速勢趕越了它所帶
起的風聲,急落而下!官九橫臉的疤痕又紅,他咬牙切齒,嗔目如鈐,雙筆交叉挺架,全身
猛向上起——又是“砰”的一記,他整個人被震倒於地!
大喝著,“萬點金”宣志明兩錘旋舞,惡狠狠的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