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忽明忽暗的光線照在我們的臉上,頓然十分怪異。只是,我們看不見這份詭異的一幕。我見到白玄之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動,又像是天鵝湖中那隻美麗的天鵝,在舞動奇蹟。他仔細地觀望四周,顯得小心翼翼。我們誰都不想打破這份靜默,閉著嘴默默地走著。
楊哥嘴唇微微地抖動著,唸唸有詞的在說著些什麼。屋裡的傢俱都保持原狀,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除了櫃子上面鋪滿了一層層厚厚的塵埃,大大小小的瓷罐裡爬滿蛇蟲鼠蟻外,還真沒見到什麼異常的事發生。我的目光四處裡遊移著,經過一推麥秸稈的時候,不禁心生疑惑。
“這屋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麥秸稈?”我手指著靠牆壁的一個角落,好奇的問道。這時楊哥也將僅有的光線集中到我所指的那個方向,他們見到這樣的情況,也頗感到訝異。
我們三人慢慢逼近那一堆麥秸稈,實在想不明白這麥秸稈的作用。楊哥和白玄之索性蹲下,仔細的研究一番。撥開裡層的麥秸稈,一股很濃的怪味衝進鼻子裡,很嗆人,有個難聞的發黴的氣味,我屏住呼吸。這時白玄之也捂住了鼻子,他兩眉緊皺著,一臉的嫌棄。我知道他本身就是有些小潔癖的人,平時在家中他房間裡的擺設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汙跡。記得有一次,有個女生當面向他表白,或許那女生太過緊張,流了滿身汗,不小心濺到他手臂上,白玄之毫不留情地回絕了那女生,還掏出面紙抹了好幾遍被汗珠濺到的手臂,連我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拉著他往外走,到了外邊有水龍頭的地方,趕緊讓他洗洗。也就是從這件事上,我才知道這傢伙原來有這麼一面。雖然這是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有這個怪癖。不過說真的,他這樣俊朗的面孔,無論去到哪間學校,都有女生自動向他告白,當然他全部拒絕了。事後也沒少挨我白眼相待。
我拿著手機,站在他們身後,微微低著頭看著眼前這一堆麥秸稈,似乎沒見到什麼可尋之跡。我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就在這時,我看到牆壁上多出了一道影子來,按照常理來說,我們三個人在場,牆壁上出現三道影子是最正常不過的,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多出來的那一道影子是誰的?我腦中的第一反應便是驚嚇地叫了一聲,伴隨著我的尖叫聲,我腳步往後退了兩大步,也就在短短几秒內,這一道影子在我眼前飛縱即逝,我分明看得很清楚,那道牆壁上的影子張開黒盆的大嘴,似乎要把我們吞噬了一樣。或許是聽到了我大聲的喊叫,知道我發覺了它的存在,它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就像黑板上被抹掉的字一樣,從我眼底下一點一點的消失散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般順利,我一時慌張,腳跟沒能站穩,一下往後撲倒,這一下我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巨大的“砰”的聲響震動了整個屋子。我全身疼痛得好似骨子被移了位似的,就連腦袋也空白的一片,根本沒能來得及思考發生了什麼事。當我再度張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之中,而我頭頂上開了一個大窟窿,或者應該這麼說,是被我身體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我聽到上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陣陣迫切的呼喊聲,叫的是當然是我的名字,“小清,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你別怕,我們現在就下去。”這是白玄之的聲音,即使在黑暗中,我看不到他們,也能從聲音裡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我摸了摸全身酸楚的身子,最近真的諸事不順,這會兒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掉下樓來了。可是,我們剛剛不是在屋子的第一層嗎?那我現在掉進的是地下室嗎?環顧四周,沒有一點聲響,除了偶爾傳來唧唧的蟲聲之外,這裡寂靜得像是地獄般的死寂。我開始緊張了,現在是我一個人,內心的恐懼又再一次漸漸甦醒過來,這是人的本能吧,只要身處於黑暗之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緊張的。我無法分辨我現在是在哪裡,剛才的那一些答案只是我的片面猜測。不知是我歷經太多這樣恐怖的事件,我總覺得這地方有些怪異,總感覺這地方不夠安全。
我感到一陣陣心驚肉跳的,敏銳的注意著四周黑糊糊的環境,這個時候,倘若出現一兩個鬼臉來也是最正常不過的,起碼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嚇人是最合適不過的。這裡連太陽的光線都沒法抵達,彷彿所有的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沒有了陽光,那些東西反而更覺得安全。
然而就在這時,四周開始出現了疏落的說話聲,有女聲,有小孩的哭喊聲,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我感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但是仔細一想,如果說是幻覺那也不太對勁,為什麼我全身都感到疼痛無比,這分明是真實的感受。意識到這一點,我嚥了咽口水,也不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