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揚起手將海螺拋擲出去,卻聽見裡邊傳來愁無憂的聲音,“韻寒小姐,這話愁某可不愛聽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愁無憂已經站在我面前,他笑盈盈地看著我,慢條斯理道:“不知韻寒小主喊我有何吩咐,愁某可不像您口中所言失信之人。”
“你終於出現了,我不那樣說,你能出現嗎?怎麼,這次要勞煩你親自大駕,著實難得?那個姓白的傢伙呢?他人哪去了?”我嘟著小嘴,氣焰絲毫不減半分,絲毫對來者感到不太滿意,非要雞蛋裡挑骨頭,硬是要給對方臉色看。
“這個,我家小玄子暫時不方便前來,只能由我親自來這裡,更何況,你這裡的結界可不是想來就來的,這個你應該清楚吧?”愁無憂儒雅地說著,態度溫和,慢慢拉開旁邊的圓木凳,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又獨自倒了一杯茶,端起,細細地品了起來。
這傢伙還真是閒情別緻,靜靜地坐在圓木凳上,五官端正、輪廓分明的俊臉更是教人難以移開,不過,或許在我周邊圍繞的都是絕色的男子,看著看著也就習以為常了,倒不覺得大驚小怪的。
雖然他是微笑著,可我總感覺他的笑容有些怪異,似乎微笑的表面想要掩飾著什麼悲痛一樣,他給我這樣一種錯覺,我遠遠地觀察著愁無憂,心中不免起了一些疑心。
可能是出自好奇心的促使,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愁無憂,你那個夥伴不會出事了吧?”他聽到我這話,稍微地抬起頭,只是輕輕地搖著頭,“不是,怎麼你見到我不太滿意麼?難道你看中了我家的小玄子?這好說,只要價格合適,我還是可以把他轉讓給你的,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可是真心實意地在和你談買賣。”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我哪敢在你的地盤上搶人,我嫌命長了麼?更何況,我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對我不捨不棄的近衛麼,一個我都嫌煩了,要是再來一個,那我豈不是自尋煩惱,你這個買賣還是免了。”愁無憂聽了,莞爾一笑,“開玩笑的,我對我家小玄子還是捨不得的。言歸正傳,你這次喊我來有什麼急事?”
“我想知道易水寒他們的對話。”我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爾後又多加一句:“我想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愁無憂靜靜地聽著,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合起紙扇,堅定地說著:“我知道了,我可以幫你。”說完,他走到水盆邊,將盛有水的面盆端放在圓木桌上,對我做個了手勢,示意讓我湊過來。我懷著好奇心湊了過去。說來也怪,只見他手指輕輕點下臉盆中的清水,就好像平靜的湖面忽而蕩起的漣漪,隨即又恢復到平靜,就像一面平靜到沒有水紋的湖面,陡然間,水面上浮現出一道道身影,還有一張張面孔,都是我認識的面孔,其中易水寒也在其中,溫爺和馬寧成也出現在畫面之上。
易水寒推開溫爺的門,一把將馬寧成仍在地上,溫爺見到此狀,半眯開了雙眼,順手拿起旁邊的紫砂茶壺倒了昏迷不醒的馬寧成一臉的茶水。馬寧成嘴角動了幾下,眼睛稍微地睜開了下,他一見到溫爺,也顧不得形象,馬上爬起身來,跪在地上,頭低垂著,不敢抬起頭來望著坐在前邊的溫爺。他也知道大禍臨頭了,當他看到易水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難逃一劫,所以他索性閉著嘴不說話,任由溫爺開口處置。氣氛沉沉,空氣中瀰漫了茶香的氣味,還有一抹詭異到會讓人窒息的可怖氣氛。馬寧成敏感地嚥了嚥唾液,他整個人的神經幾乎處於崩潰的狀態。
“師傅,這是你的意思嗎?叫馬寧成三更半夜去小主的房間偷窺,我想問為什麼?”易水寒為了能弄明白這事情的緣由,開門見山的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老人半眯著眼睛,並沒有說話,猛然,他睜開了眼,靜心地來了一句:“馬寧成,你來說說,我有沒有對你下過這樣的指令?”溫和的面容瞬間變得冷酷,若是這個時候馬寧成有半點的虛情假意,只怕下一秒馬寧成會直接變成一副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馬寧成顫巍巍的抖著身子,支支語語地說了大半天,終於聽清楚他的回答:“回……回溫爺……是……是小的……自己一時好奇……希望溫爺……能原諒我這一回。”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極具的恐懼,他一邊心驚膽戰的在揣測著溫爺的心思,一邊在想法設法拖延時間,他突然間覺得能活上一秒算一秒。
這話一說完,空氣中的氣氛越顯緊張,馬寧成感覺到站在他背後的人身上散發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氣,這股殺氣無形地壓制著馬寧成周身的血管,幾乎有那麼一瞬間,馬寧成覺得自己的血管被滯塞住了,血液停止了,他敏感的繃緊了身上所有的神經,眼睛也變得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