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脫手將一枚柳葉刀甩向杜傲天,同時大吼道:“邪魔外道,豈容爾在此猖狂,諸位同道,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
有人帶頭了,自然就會有人響應,兩名天符宗的弟子緊隨其後砸出了符篆,一名律法宗的和尚隨後也開始敲響手上的木魚,跟著這些大門派的弟子,其他人也開始祭出自己的兵器與法寶。看著鋪天蓋地的攻擊,杜傲天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幻,他刀交左手,右手從百寶囊中掣出一柄方天畫戟,昂首向天,看著直奔自己和林浩宇而來的眾多攻擊,臉上閃過決絕的神色,大笑道:“這才夠味,這才叫正道的玄門嫡傳!”
隨著他的笑聲,又一個魔吞天地被他施展出來,這一招放出,那些正道所放出來的真炁瞬間就被他吞噬了小半。杜傲天將手中的方天畫戟舞動開來,就要硬接其他的攻擊,同時左手一刀劈出,紫色的刀光再度閃耀,將兩枚法寶生生磕開!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陷入頓悟境界的林浩宇需要照顧?杜傲天在擋住八道攻擊之後,終究是力竭了,他看了看直奔林浩宇而去的一張符篆、一柄飛劍、一顆寶珠、一道雷光,牙關一咬,猛然間撐開自己的內天地,一團略顯幽暗的空間在他的身邊形成,宛若一個吞噬天地元炁的黑洞,又像是更改天地規則的墨跡。
杜傲天沒有時間揮動兵器,因為一旦他的兵器舞動,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產生的元炁波動就足以打斷林浩宇的頓悟,甚至讓林浩宇來不及清醒便走火入魔!
就在杜傲天撐起自己的內天地的瞬間,頓悟的林浩宇感應到了身邊的天地元炁有了一點異常,雖然這點異常對於正派你虛空而言微不足道,但對於現在這個狀態的林浩宇而言,卻如同黑暗之中唯一的一處火光那麼顯眼!
感受著這個源自於杜傲天身上的力量,林浩宇頓時就有一種恍然大悟=般的趕出,他對魔教經義的理解也再度拔高了一層樓。魔教若無霸氣,若無吞天噬地的決心,又如何能夠對抗天道,走出一條迥異常人的道路?雖然沒有見過杜傲天修煉的秘典是什麼,雖然他根本沒見過杜傲天認真地出手,但並不妨礙他將自己對魔教的所有理解全部融為一體!
僅僅是一個剎那,道法、佛法、魔法、儒家心法,四個不同教派的教義走馬燈一般在林浩宇的腦海中閃現,他感覺中的天地元炁從未有如此清晰的時候,似乎它們從無形化作有形一般,讓林浩宇有了一種浸泡在水中的感覺,每一縷天地元炁的流動,都猶如水流一般映在他的腦海之中。
“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
一句《道德經》在林浩宇的腦海中劃過,猶如開啟一扇窗一般,林浩宇只感覺眼前一亮,似乎看世界的角度都得到了改變,他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第二個“原來如此”的聲音剛剛落下,他已經閃身擋在了杜傲天的身前,沒有一點華麗的動作,也沒有任何浩大的聲勢,他就是那麼輕輕划動雙手,將一式太極拳用最樸實的方法演繹出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響聲,更沒有浩蕩的元炁風暴,對比杜傲天方才所做的那一切,林浩宇的這一下可謂是低調到了極點,如果說杜傲天的攻勢是大海之上的雷霆風暴的話,那林浩宇的攻擊,就彷彿是三月天拂過臉頰的微風。可是,在林浩宇的手上,那四道攻擊卻因為這股微風而消散於無形,當林浩宇攤開雙手時,這些飛劍、寶珠都被收在上面,甚至就連那道閃著戊土之氣的符篆都恢復了原樣。
林浩宇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揚天發出一聲長笑:“破障,破障,原來這既是破障!”
他的那一口濁氣,是真真正正的濁氣,就在他悟出了那句《道德經》的瞬間,他體內的心燈便再次跳動了一下,灼熱的火焰將他體內的雜質再度灼燒了一次,他淤積在體內的屍氣被隨之煉化一部車,這才真正感受到了破障期應有的實力。
林浩宇轉過頭,看了看就要拼命的杜傲天,苦澀地笑了笑,神色有些複雜地問道:“為了我這樣做,值麼?”
杜傲天哈哈大笑:“我杜傲天做事從來只問本心,這為何不值?”
說到這裡,杜傲天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浩宇,感嘆道:“不過許久不見,你倒是進步良多啊。”
“發生了許多事情啊。”這些事情又怎麼是一下就能說清楚的呢,林浩宇這時候也只能發出一聲嘆息。
杜傲天笑罷,轉過身來揮刀一指,大聲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本座卻是再無顧忌,這裡的人,本座要留下至少一半,以洩心頭之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