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其實我覺得從剛才發生地事情就可以看出一二。”斯賓塞指了指不遠處地齊納曼。
“請說。”我倒是很想聽聽他地見解。
這傢伙不緊不慢地說道:“齊納曼給我地角色,是一個配角,是電影裡面大反派地一個手下。這場戲拍攝地是這幫強盜攻擊小鎮殺人放火掠奪財物,並且衝進影片主角,一個小姑娘的加中,殺了她地父母的事情。”
“在這場戲地最後,大反派要求我扮演地這個手下殺死這個小女孩,但是這個手下良心發現,沒有殺死她,反而被大反派殺死。”
“導演給我佈置的表演是讓我為了營救小女孩和大反派搏動最後被打死,而我認為這樣根本不合適。”斯賓塞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合適呀?”我對他說得這個倒是挺感興趣地。
照理說,齊納曼地這個戲安排得很好呀,壞蛋也不是一個完完全全懷的人,他也有好地一面,至少這個配角不願意殺小女孩並且因她喪命,就很出彩。
可斯賓塞為什麼說齊納曼這樣拍不合適呢。
斯賓塞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道:“我說的不合適,指的是導演的佈置的這種表演方式不合適。柯里昂先生,你想一想呀,一個手下跟著大反派那麼久,肯定對自己的老大十分的懼怕,對不對。老大讓他殺小女孩,他心裡就是再抗拒,也不可能立刻和老大搏動。他得有一個掙扎的過程。”
“他必須是這樣的:拿著槍,一點點地靠近小女孩,他地呼吸越來越急促,雙目圓睜,手裡的槍越來越抖,他一點點地靠近小女孩,看清楚小女孩的臉,他在掙扎,小女孩無辜的臉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許是他自己的身世,也許這個強盜自己就是個孤兒,是個和這個小女孩一樣從小失去父母的孤兒。”
“強盜頭子在催促他,聲音在他耳邊回想。他把槍口對著小女孩的頭,可小女孩的目光,最後改變了他的想法,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改變注意,和自己地頭子搏鬥。”
斯賓塞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表演。
“柯里昂先生,我認為,作為一個演員,必須要徹底融到所要扮演的角色當中,要跳到他地精神世界中去,跳到他的思想中去,瞭解他。然後由內而外地表演出來,這樣的表演,才算是真正的表演,向齊納曼要求的那樣,強盜在收到老大的命令之後,二話沒說就和自己的老大火併,顯然是不合適的。”
斯賓塞滔滔不絕,說得頭頭是道。
看著唾沫飛揚的他,我哈哈笑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傢伙有些惱火。
其實我倒不是笑他不對,而是他的表情、動作,實在讓我想起了周星星。
看來電影界,周星星這樣的人物,可不單單是香港的特產。
第716章 斯賓塞?屈塞!第717章一部叫《畫皮》的電影
般說來,對於演員來說,導演的要求高於一切,導演做,你必須怎麼做,因為他是導演,你是演員。
對於好萊塢演員來說,這種思想幾乎存在於所有人的心目中,尤其是像米高梅、派拉蒙這樣的電影公司(相比之下,夢工廠要好的多,畢竟夢工廠由著良好的自由風氣),這就使得,演員完全成為了導演表達思想的工具。
這樣做,好不好?好,起碼它使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證拍攝出來的鏡頭附和導演的想法,能夠最大限度地體現導演的思想。
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這種方式剝奪了演員的思考,剝奪了他們的鮮活的個人體驗。
這就形成了一個矛盾,一個幾乎無法調和的矛盾。
這個矛盾,對於一般的甚至是一些優秀演員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思考導演的要求合不合理,他們會選擇按照單導演要求的那樣做。
但是對於一些特別的演員,比如這個斯賓塞,這個矛盾恐怕就是災難了。
一方面,他不可能不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而另外一方面,在好萊塢,一個演員當著劇組的面質疑導演的想法,而且是導演千辛萬苦考慮成熟的想法,得到的往往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掃地出門。
斯賓塞,明顯就是一個例子。
如果說剛才我還有些懷疑的話,那麼在聽完他的這一番話之後,我就十分肯定。眼前地這個斯賓塞,是個難得的好演員,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成為《越獄》的男主角!
“齊納曼不會讓你參演電影了,你有什麼打算?”我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