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傲天看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冷哼,真炁隨著這聲冷哼直接衝進他的耳中,讓他渾身一顫,精神為之一清。
殺了第一個人之後,李狗蛋雖然感到強烈的不適,但心中也泛起了莫名的兇性,在杜傲天那強盛而殘忍的殺氣之下,他努力地直起身,走到另一人的身邊。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刀順著左胸口第二條肋骨縫捅了進去,並不雄厚的內力瞬間絞碎了同樣孱弱的心臟,一股鮮血猛然從他的口中噴出。
背刺、腎擊、梟首、割喉……
狗蛋連殺兩人,只覺得腦中渾渾噩噩。不知不覺間。他的眼中已經閃現出陣陣的血光,對著之後幾個人,更是毫不留情的就揮刀砍去。沒有人察覺到,他的身周圍繞著一股黑紅間雜的氣息,能夠讓他不由自主地瘋狂起來。
“雖然沒有修習魔教功法,但到底是林浩宇那杏的弟子,總不能弱到連人都不敢殺吧?”杜傲天慢慢地將左手放到身前。手上掐著的喻也緩緩鬆開,這一刻,李狗蛋正好將最後一個人的頭顱斬下。
¨去了杜傲天法力的支援,李狗蛋再也沒有辦法支援自己的那股狠戾,拄著刀跪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吐著胃液,甚至連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杜傲天邁步走了過去。一掌打在他的後背,冷冰冰地說道:“常人言止戈為武,但無論是本座還是你師父林浩宇,講究的都是止戈唯武,要想得到安寧。要想得到尊敬,就必須動武,讓所有人知道你厲害,也就不會有人再去打擾你。”
說著,他右手作劍指,在地上劃下兩個大字,“為”、“唯”,每一筆都是鐵鉤銀劃,散發出無窮的殺氣,李狗蛋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覺有千軍萬馬從字中撲出,帶著震天的喊殺聲向自己衝來。
他雖然吐得厲害,心裡卻還明白,被這殺氣一激,他一瞬間聯想到了那些強盜過境,火蛇襲擊,到最近的天地教教徒上門尋釁,不都是李家莊沒有實力,看起來軟弱可欺麼?
狗蛋不過是個孩子,哪能想那麼多的事情,聽到杜傲天的話,他的心中也就只剩了那句“止戈唯武,止殺唯殺”,彷彿是魔怔了一般。…
強行止住胃中的翻滾,拄著刀猛然站起,他看向杜傲天的眼中滿是堅定:“止戈唯武,止殺唯殺,晚輩記住了!”
杜傲天點點頭,隨手指了指被砸的林浩宇生祠:“這裡拆了也好,省了本座一番手腳,無論魔道,建生祠都不是好事。”
這時候,老村長也趕了過來,正聽到杜傲天說話,他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苦澀地說道:“此番多謝大人相救,可恩公對我們李家莊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些窮鄉僻壤的小民實在是無以為報,也只有立一個生祠緬懷恩公。”
“道教中,凡是立生祠的,都是要有大功德之人,否則這生祠立起來只會適得其反,你們在跪拜的時候,非但不會為林浩宇添福分,反而會讓他折壽,因為他受不起你們的香火祭拜;魔教之中,更是嚴禁祭祀除了獨一真魔爾丹之外得到任何人或者是神,違反者將墮入永恆火獄之中,受盡無邊的劫難。”杜傲天沉聲說道。
老村長聞言,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連聲音都變得結巴:“這麼說……這麼說是我們害了恩公?”
“不知者不罪,你們供奉的時日尚短,還未上達天聽,再加上他的確有恩於你等,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以後不可再行胡鬧便是。”杜傲天本也沒打算理會這些人,不過既然林浩宇幫過他們,又在這裡傳過道統,杜傲天好歹是給他們說了兩句。
他一邊回答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小瓶丹藥丟給李狗蛋:“雖然你沒有機緣接下林浩宇玄功上的道統,卻也算是本座的晚輩,些許見面禮送你,也方便你以後行走江湖。”
李狗蛋下意識接住丹藥,剛剛想推辭,但被杜傲天的眼神一盯,就只能變成“長者賜不敢辭”了。
杜傲天看他收起丹藥,才繼續問道:“想必林浩宇要去哪裡是不會和你們交代的,這樣吧,你們只需要將他從哪裡離開告訴我便好。”
李狗蛋張了張嘴,滿臉的尷尬:“師父離去時時辰尚早,沒有任何人見到他去了哪個方向,就連我們幾個弟子都不曾發現。”
杜傲天眉頭微蹙:“就沒有一點的預兆麼?你好好想想,我找你師父有要事相商。”
就在這時,林浩宇的另一名弟子出聲道:“我好像想到了,師父在走之前曾經重複過幾次一個地名,好像叫做九連山。”
“九連山……我知道了。”杜傲天點頭,左手一引靈訣,一股陰風吹過,帶著星星點點慘綠色的鬼火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