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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氣息,“唐安琪,你真的很出息,也真的很絕情,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將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成長,從一個被捧在手掌心上呵護的男孩徹底成為獨當一面的男人。可他還剛懷揣著未來的美夢時,唐安琪卻無情地將他待翱翔的翅膀剪斷了,殘忍得像個魔鬼,讓他滿身血淚。

唐安琪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割開了一個口子,有些隱隱作痛,在蔣元君埋頭啃著無味的麵包片時,她好幾次想要開口說,“我已經結婚了,糾纏我完全沒有意義,所以你該離開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她不敢睜開眼。怕一睜眼就看到那對憂傷的藍眸,縱使自己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什麼承諾,也從來沒有故意敷衍令他誤解。但那些辯解的話卻顯得那樣無力,在他誠摯深濃的感情面前。她很難不被動容,很難不覺得愧疚,很難再說狠話。

蔣元君深深地望了連睡夢中都眉頭打結的女孩,有一種衝動想要伸出手去替她撫平眉間的鬱結,但在指尖快要觸碰到她額頭的瞬間,去如同觸電了一般頓住,伸出去的手終於還是緩緩地縮了回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裡的惆悵迴盪在寬闊的客廳,久久不能散去,“剛剛知道那訊息時的心情,像是快要死了,我的所有鬥志想要好好努力的心,一下子被狂風驟雨澆滅。你知道嗎?我那時恨你,恨之入骨。”

所以一有假期,就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班次的機票飛回,剛回家和蔣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出來。怒氣衝衝地想要問個究竟。

但在車裡腰痠背痛地睡了一整天醒來,見到她的第一眼,所有的情緒忽然就煙消雲散了。如同從前的每一次,前一秒還滿腔恨意。對她咬牙切齒,發誓要她好看,可她真的在眼前出現時,恨意自動罷工,惱怒推倒重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愛一個人,能令人變得卑微和渺小,蔣元君現在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在你們沒有公開婚訊前,我還有機會吧?就這樣放棄……我很不甘呢……唐安琪,我真後悔那天在安東尼酒吧門口沒有獨自離去,或者把你送到醫院付清醫藥費後就馬上離開,那樣的話,我的心是否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

沒有人回答。

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茉莉清香,但這樣的芬芳在蔣元君聞起來卻也是苦澀的,他深深呼了口氣,站起身來,“明天早上五點的飛機,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會想我嗎?”

他忽然自嘲起來,“哈,我竟然問這個傻問題……”少年轉身離開,輕輕地帶上房門,引擎聲響起,車子漸漸遠去。

唐安琪沒有睜開眼,但眼角卻滑落晶瑩的淚滴。

對不起……

前世的兩條交叉直線,在某一點偶然相遇,很快分離,終於越行越遠,成為完全陌路的兩個人,不管好或者壞,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而今生,命運被改寫,但有著好幾個相同座標的拋物線之間,也不過是短暫的重合,她有她的人生,他也有他的。

與高三的緊張激烈相比,大學生活簡直就是天堂,經管系的第一學期排課很少,唯一有難度的是幾門全英文教材的理論課,但對在美國長大的唐安琪來說,讀懂這些教材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但唐安琪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而好起來,因為拜託江振威尋找的八年前葉淑嫻的病案已經遞交到她手上,江振威甚至還想辦法找到了那兩位主治醫生,他們證實了當時的處方中絕沒有開具出氯化鉀注射液的事實。

那位姓鐘的醫生言之鑿鑿,“你母親的病情到了後期,除了心臟衰竭之外,還出現了腎衰竭的情況,而氯化鉀注射液是絕對不能用語腎疾病患者身上的。”

這便意味著,吳嬸無意中在垃圾袋中找到的那個小玻璃瓶中裝的氯化鉀注射液,對葉淑嫻而言,卻是能令她瞬間斃命的元兇。

這是一場謀殺!

但令唐安琪悲哀和痛苦的是,她無法拿出證據證明這一點。時隔八年,僅憑著吳嬸的證詞,不能認定這個小玻璃瓶屬於陸雪琴,也不能認定陸雪琴曾給葉淑嫻注射過這種針劑,更不能認定葉淑嫻死於這種氯化鉀注射液。

這便意味著,她不能以法律手段令陸雪琴為母親的死負責。

好在,老王的到來緩解了唐安琪胸中這股難以發洩的鬱結。

老王將手中的資料恭敬地遞了過去,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我的同事花了一週的時間把所有的攝像頭畫面剪輯出來,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