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一聽,臉色都無比的尷尬,訕訕道:“是是是。”說著就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長孫無忌這話,擺明就是想警告他們。不要小題大做,聽風就是雨,胡說八道。
長孫無忌瞧了他們一眼,暗自苦笑搖頭。
過了一會兒,殿門一開。大臣分成兩邊,入得殿內,列隊而站。
又聽得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伴隨著齊整整的高呼,李治身著龍袍從正門步入大殿,上的臺階之上,坐在龍椅上,道:“平身。”
群臣起身,但是神態怪異,都在嘀咕,這皇帝會不會將立後一事給徹底捅破了。
李治目光一掃,心裡哪能不明白,只覺臉頰發燙,輕咳一聲,微微笑道:“昨日朕收到一道奏章,朕看了之後,覺得非常驚訝,這道奏章建議朝廷放寬宵禁制。”
此話一出,群臣呆愣。
這事出無因,莫名其妙,好好的,怎麼又扯到宵禁上面去了,說好得廢王立武呢?
就連長孫無忌他們都摸不著頭腦,如今的奏章哪一道不過他們的手,朝中之事,事無鉅細,皆是瞭如指掌,怎麼就沒有見過這一道奏章。
大家目光亂飄,看看是哪個王八蛋上得這道莫名其妙的奏章,壞了節奏感。
李治見得群臣茫然失措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要得就是這效果。他可不想讓群臣都盯著他得後宮,雖然他已經不再隱瞞廢王立武的心思,但是畢竟這事還沒有正式公開,還是屬於內廷的事,目前他不敢,也不想直接拿到外廷來說,把私事變成公事,以免掀起更大的風波,昨日看得這一道奏章,那是欣喜若狂,這簡直就是救命的奏章呀,故此,一上來他就說了出來。呵呵道:“你們也別看了,此人目前不在殿中。”頓了頓,他又朗聲道:“來人啊,宣韓藝入殿。”
韓藝?
群臣光聽到這個名字,就氣不一出來,又是這小子,真是一根攪屎棍,不免又都看向一人。
這人就是御史中丞張銘,如今韓藝可是御史臺的人,他的上奏,可就代表整個御史臺,而你張銘是御史臺的老大,不看你,看誰。
張銘一張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氣得要命,更覺冤枉。
他要說他不知道,那同僚肯定會說他是怎麼管教下屬的,上奏章都不經過你的手,雖然監察御史都有直接上奏的權力,但是沒有哪位監察御史敢越過老大就直接上奏,要真是這樣,這御史臺恐怕就待不下去了。可他要說知道的話,那同僚又會問你幾個意思,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真的左右不是人啊!
過得片刻,就見韓藝身著青色官服,從側門走入進來,剛來到殿中,就覺兩道殺人的目光射來,臉皮輕鬆擋之,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李治問道:“韓藝,這一道建議放寬宵禁制的奏章,可是你上的?”
韓藝答道:“正是微臣上的。”
“陛下,這一道奏章根本就是無事生非。但還請陛下念在韓藝剛剛入仕,急於建功,寬恕他褻瀆職權之罪。這都是微臣管教不嚴,也請陛下責罰微臣。”
說話的正是張銘,倘若換作別人,他才懶得開這口。這宵禁制存在了幾百年,怎麼可能改變,純粹就是胡扯,但是韓藝的話,他要不站出來,肯定有人會以為這是御史臺在搞鬼,他寧願讓人鄙視他不會管教下屬,也不願讓人覺得他聯合韓藝在搞什麼陰謀詭計,韓藝是眾矢之的。誰願意與他一邊啊。
果然,群臣一看張銘竟然出來反對,那麼這事八成是韓藝個人的進言,不禁暗道,這小子還真是大膽呀,竟然不經過御史中丞,就直接上奏。
反正自唐朝開國以來,這御史中丞和監察御史就沒有在朝堂上爭過。可能自古以來都未曾有過。
李治哦了一聲:“這事張中丞不知道?”
張銘鬱悶道:“微臣不知此事。”
操!我都還沒有說話,皇上也沒有要治我的罪了。你就開始幫我請求寬恕了,你tm還真會說話呀,老子要真是跟你混,豈不是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韓藝心裡暗自詛咒,嘴上卻道:“啟稟陛下。這一道奏章乃是微臣個人上的,與中丞無關。”
“原來如此。”
李治點點頭,他當然不會因為張銘一句無事生非,就跳過此事,首先。他也得借這一道奏章,轉移群臣的注意力,其次,他現在太希望有人上奏議論國事了,不然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