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陳國王后的日子與當司美人時的變化並不算太大!只是過去司洛芸要早起去給別人請安,而現在則是她坐在上座被別的妃妾行禮請安。
司洛芸覺得賀王后在時所實行的規矩很好,她便延用下來,行事賞罰儘量公正。遇到不懂的事或恰逢節日宮務過多的時候,她還會讓廖夫人協理宮務。
眾妃妾一開始還不自在和提心吊膽,猜測著新王后上任會不會燒上三把火,把她們放上去好好的烤一番!但經過兩個多月的風平浪靜後,才漸漸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只有司夫人三天兩頭的生病,兩個月來只在請安的日子出現了一次,還是病歪歪的坐了一會兒便說不適的告退。
司洛芸也不把司夫人這種不敬與怠慢放在心上,還賞了很多貴重的藥材給司夫人!
妃妾生病便不能侍寢,就由著她病去吧!
獨孤夜每個月進後宮或召幸妃妾的次數依舊不多,固定會在初一、十一到雍坤宮留宿,偶爾去廖夫人的福安宮坐一坐。這兩個月也就召了楊姬和趙姬各侍寢一晚。
司洛芸始終對男女之事接受吃力,倒巴不得獨孤夜召別的妃妾侍寢!初一、十五這兩天她是躲不過去,只能咬牙使出渾身解數讓獨孤夜早些完事!
眼看年關又近,獨孤夜給司洛芸安排了一個女官輔助打理宮務!
這個女官名叫沐兒,十五歲卻成熟穩重得像二十五歲!
“有了沐兒與廖氏的輔佐,新年前後你也不會太辛苦。”獨孤夜攬著司洛芸纖弱的肩膀往內殿走去,溫柔的聲音透著君王的體貼。
當司洛芸被獨孤夜推倒在被褥間,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昏沉沉的時候腦中閃過疑問--所有事都由女官和廖夫人作了,她這個王后做什麼?被他盡情的折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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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扶著額頭緊鎖劍眉地閉著雙目,最近他頭痛的次數越來越多!
自從在臨水閣落水後,這半年來他時常做那個“皇帝夢”!那些零星片段無法理順成一個完整的過程,彷彿霧裡看花,使人心焦氣躁!
看到司王后的時候,他總是情不自禁的想叫她“芸兒”,心中湧上濃濃的愧疚……他又沒作什麼對不起司洛芸的事,有什麼可愧疚的!?難道是那個小小的利用?可她成為他的王后又不吃什麼虧!
當年賀王后偷聽自己與某人的談話,就與徐皇后聯手設計了他,迫使他不得不娶了賀氏為王后!
年僅十五歲就匆匆就藩是獨孤夜自己的主意!他無法忍受繼續留在上京面對算計了自己的人得意的模樣!
賀氏暗中與徐皇后有往來的事,獨孤夜早就已經發現!但母親劉夫人還在上京的皇宮中,使他也不能妄動賀氏!賀氏一死,徐皇后勢必要再送一個能被她控制的女人過來當王后,他怎麼可能如了徐皇后的意!
從出身到信任程度,身為司丞相嫡出女的司美人是新王后的最佳人選!獨孤夜用最快的速度做了決定,並呈表給皇帝請封新王后!
信任?獨孤夜揉了揉額角嘲弄地嗤笑一聲!他嘲笑自己為什麼會“信任”司洛芸!她也是徐皇后挑選出來、送到陳王宮的女人啊!難道是因為那些零散的夢境?
“大王。”在仁德殿服侍的何寶權輕聲地稟報道,“廖夫人得知大王近幾日總是頭疼,就命膳房作了羊肉豆粉片湯給您送過來。”
正頭疼得煩躁的獨孤夜抬起頭,面色陰沉地望著何寶權。
“羊肉豆粉片湯?”
何寶權的頭垂得更低了,“是。據說這羊肉豆粉……”
“本王不吃!下次再有人送這些亂七八糟吃食的,就直接罰二十杖刑!不必來回稟!”獨孤夜重重的一掌拍在書案上,將案上的折簡、硯臺、筆筒震得跳了跳!
無辜承了陳王怒火的何寶權無聲地退了下去,到了殿外才敢抬手拭掉臉上的冷汗!
殿外的臺階下站著一名白衣綠裙的宮女和兩名提著食盒的膳房內侍。
“何公公。”那名宮女見何寶權出來,面上一喜迎上去淺福一禮,“大王可是允我們進去了?”
何寶權翻了翻眼睛、捏著嗓子道。“寧蘭姑娘還是回吧。大王有令,從今兒起各位貴主兒就不要往仁德殿再送吃食啦!違者直接罰杖刑二十!”
廖夫人身邊的大宮女寧蘭大吃一驚,“公公,怎麼會……”
“快走吧。”何寶權連連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寧蘭看看身後兩名膳房的內侍,自家主子可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啊!小炭爐、銅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