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水煎包?”
葉木青心裡明白,江氏這人過日子特別會精打細算,她肯定會透過這個來計算她用了多少面和餡料。不過,她才不會如她的意。她一臉懵懂地答道:“啊,四嬸吩咐,奶又同意了,我就只管做,哪裡還去數做了多少個。”
江氏又衝著一旁的陳氏問道:“老四媳婦,你說你吃了幾個?”
陳氏將嘴裡的瓜子皮吐出來後才不慌不忙地說道:“哎喲,真要說吃幾個,我可記不得了,不過我這人胃口小,盡著我吃也吃不了幾個。”
眾人聞言嗤之以鼻,還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平常也沒見她少吃。但大夥都是敢怒不敢言。
江氏轉過臉,冷冷一笑道:“就算老四媳婦說不出到底吃了幾個,我心裡也有數,別忘了我可是當了幾十年的家了,那些倆小伎倆休想騙過我。東西倒還罷了,我就受不了,你們當我當傻子哄。”
說到這裡,她突然朝著葉木青大吼一聲:“木青,你給我跪下!”
江氏的吼聲威力十足,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微微一顫。三個兒媳婦如此,更別提孫子孫女輩的了。
葉木青倒也沒覺得多怕,她跟往常一樣冷靜,她抬頭看著江氏心平氣和地說道:“奶,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確實沒偷吃,不過,我嚐了兩個,因為,做為做飯的,我不嘗哪裡知道熟不熟,鹹不鹹淡不淡。別說是在自個家裡,就是館子裡的廚子也不能不讓嘗。當然,咱家要是有這個規矩,你老明說就是,以後咱們大家都一起遵守,也甭管飯菜生熟鹹淡,反正都不準嘗。”
江氏繼續大吼:“你少跟我犟嘴,我讓你跪下你沒長耳朵嗎?”
葉木青無動於衷:“耳朵我是長了,可是我覺得我沒錯,我不想跪。”
江氏被氣得渾身顫抖,手指著葉木青罵道:“反了反了,大桐你去給我找根棍子,我要親自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妮子。”
葉木青一反往常的低調和平和,突然提高嗓門道:“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偏心的老人家,兒媳婦不幹活開小灶都慣著,我一個孫女整天被當丫環使,就因為開小灶嚐了一口就被打,你打呀,打死我算了。”
平氏一聽閨女這麼說,當即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我的好閨女,你的命好苦喲,都怪娘沒本事,嫁妝少沒得金銀珠寶給人,才讓你這麼受苦……”
葉木蓮在這方面得了她孃的真傳,也跟著哭鬧起來:“娘,不怪你,都是俺們命不好,讓奶奶把俺們姐妹幾個都打死算了。”
眾人一齊傻眼,這鬧得是哪出呀?
江氏見此情形,愈發惱羞成怒。
而一旁看戲的陳氏則是不住的撇嘴翻白眼。
她的這一番小動作剛好落在平氏眼裡,平氏指著就罵道:“你還撇嘴翻白眼嗑瓜子,跟看戲似的,這事還不是因為你才起的。就你金貴,天天開小灶,天天使喚我閨女,我生養的閨女,自己都不捨得這麼使喚,你算老幾呀?哎喲歪,這日子沒法過了,想當初,我和大嫂子懷著孩子時也沒這待遇,咋輪到你就有了?得得,你是天上的雲,俺們都是地上的泥,俺們跟你這等金貴的人不是一路的,乾脆你金貴你的,俺賤俺們的,咱們從今兒起就分家,各過各的,從此以後你愛咋作咋作。”
平氏又是哭又是說是唱,總算把心裡想說的話全說出來了。
這話也說到了周氏的心裡,雖然剛才兩人還在互撕,但這會兒又是同盟了。
於是,周氏也聲援道:“二弟妹,你這話說得對呀。咱們跟人家壓根就不是一路人。人家金貴呀,咱們兩家子也別礙眼了,各過各的算了。”
陳氏冷笑著看著兩人道:“大嫂二嫂,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才嫁進來幾天,你們就這麼合夥擠兌我,我萬沒料到江家是這樣的人家。婆婆,你老人家得替我做主。四郎,我的四郎呢。”
平氏呸的一聲反擊道:“你還知道你才嫁進來幾天啊,瞧你使喚人那叫一個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嫁過幾次呢。”
平氏這話惹怒了陳氏,她柳眉倒豎,往前走几几步,一副要撕了平氏的樣子。葉木青姐妹幾個一看這架式,不覺心生警惕,正要上前阻攔。
卻聽到院門哐噹一聲被人用力踹開,接著是一聲怒吼:“誰敢罵我媳婦!”這是葉四郎回來了。
第六十四章 艱難的獨立
葉四郎像一陣風地進了院子; 一見了他,陳氏立即變了一副樣子; 從凶神惡煞的女金剛變成了柔弱可憐的小白花。她撲上去抓住葉四郎的胳膊楚楚可憐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