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並沒有軋起來,宛如尋常道士一樣弄個簪子,而是自然的披散下來。那一頭烏黑濃密卻不凌亂十分順直的秀髮,只怕要讓不少女人都嫉妒了。兄弟三人相視而笑,陸炳問道:“怎麼你倆也進京了,不錯,有你們在一家人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段清風說道:“這次我和紀聯洪也被應邀入宮,還說讓我們要講講道家之理。我這麼一個閒散,早被我師兄張清澤給遺忘了,保留著我的位置還是因為給陸家面子,生怕我出來搶了他的風頭,我也懶得出現。紀聯洪更成了還俗的道士,讓我們去講道,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段清風也就在陸炳面前的時候話才多一些。自從剛才入到廳堂歇息,這算是第一句完整話。紀聯洪說道:“那怕啥,不說別的,就咱們獻的這份壽禮就能驚煞旁人,我在想啊老段。咱們不如裝神弄鬼說通陰陽懂奇門會煉丹算了,反正皇帝也是個啥都不懂的白痴。”
“口無遮攔口出狂言。”段清風說道,顯然不太愛搭理紀聯洪,但也不討厭紀聯洪。陸炳透過來信知道,這幾年兩人和平共處,玩的關係好多了。段清風越來越容忍紀聯洪,尤其是紀聯洪還常常自以為段清風和他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呢。
夏大德與眾人也都認識,此時問道:“你倆獻的什麼禮,這麼神秘,聽你倆說那是驚為天人啊。”
“不是我倆。是他自己。”段清風說著閉眼冥想了,不管旁人再說什麼。
紀聯洪想要再說,卻又迅速閉上了嘴,過了半晌才說道:“天機不可洩露,不可洩露。”這分明是憋不住的節奏,眾人笑作一團,紀聯洪身旁的諾伊爾也在笑。但是笑容中卻帶著一絲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對紀聯洪的失望。
陸炳問道:“紀聯洪,你孩子呢?”
“後院丫鬟抱著玩呢,這裡除了我這大侄子,都在後院呢。大侄子不算小孩了,是小大人了。是不是啊,繹兒。陸炳,你可真有個好兒子啊,那天我跟他鬧著玩,偷襲他。結果這小子以為是壞人,回身就是一劍,劍法刁鑽凌厲,如同捷豹一般。換了二一個人,估計也就掛了。都是段清風教得好。恨不得把這一身本事都交給繹兒,繹兒也爭氣,學了不少。不過你可別學你段叔的那股陰勁兒,成天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紀聯洪笑著說道,段清風也不生氣,陸繹連忙抱拳謝過誇讚。
陸炳也笑道:“你真是為老不尊啊。”
許洋已經是陸家核心的人了,此時他和齊書海坐在一起竊竊私語。齊書海倒也成熟了不是一丁半點,根本不記恨當年許洋對自己的又打又罵,現如今的齊書海可是陸家商業和政場上的大人物。他的確有些才能,但平心而論也算不上十分優秀,這些都是陸炳所掌握的。
不過陸繹隨著年齡長大,緩解了舅舅的壓力,幫著齊書海做了不少事兒。而陸家早先培養起的人才也各司其職,山東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的規模,想要擴大財路並不那麼容易,各行各業也基本飽和,只要平穩經營便可了。這也是為什麼陸炳放心把這一攤交給齊書海的原因,外戚總比外人好,這個位置只需平穩緩慢發展,不需要開天闢地,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死。
陸炳突然問道:“二哥,你此次前來獻禮,以一國之君的身份來,朱厚熜你也瞭解。你不怕”
“不怕他把我留下威脅我啊?這事兒他還真能幹出來。”夏大德笑道:“不怕不怕,我已經佈置了十萬鐵騎在嘉峪關外,打著獻壽列陣的名號。他敢動我我就敢打,我已經在朝中下了死令了,一旦我遇害,蔡龍羽就動手。你知道的,蔡龍羽雖然有些賊心,但基本還算有能力也夠忠誠,這些年我哥倆玩的不錯,我答應他日後封他個汗來坐坐。”
此次朱厚熜給夏大德下了邀請函,要西域這位新興的王者勿必來參加萬壽節,兩人有軍國大事要商議,若有誠意請當面商論,念在當年有段情誼又有陸炳從中作保,請放心云云的。陸炳沒想到,支部愣登的夏大德還真來了。
夏大德說道:“我另外有大軍護衛而來,三千鐵騎,再不濟也能讓你救下來吧,跑到山東,咱們內亂外亂一起來,朱厚熜能架得住?開玩笑,咱也不想兵戎相見,但他要不仁就別怪咱不義對吧。正好這次也有事兒跟你商量,找個機會咱們聊。”
“好,對了二哥,前一陣聽說你們西涼不是西部有叛亂嗎,怎麼現在平息了?”陸炳問道,夏大德定了個國號叫做西涼,並不叫單字,一來符合他們那邊蠻族審美,二來還因對古地域名稱,三是以此叫西涼國,不稱大什麼什麼的,以表示自己沒有不臣之心要與大明比肩而立,更是在輿論上避免了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