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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王上立時黑著臉色別過頭,不欲再看我第二眼,揮揮手道:“你,去給淵止說媳婦兒,去。”

我一時納悶,瞄了一眼他的臉色,捏緊了手裡畫滿叉號的名單,抬袖一拜,道了聲在外殿候著,便緩步退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五:

麵糰終於開竅了,遂歡歡喜喜問王上:寡人是你的什麼?

王上沉吟,唇角一彎,那笑似要撩起萬千柔情撒入滾滾紅塵:“你是本王的優樂美,這樣本王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裡了。

一時間,倆鬼視線相撞,氣氛美好如干柴遇烈火菜刀砍電線,噼裡啪啦愛的火花響個不停。

就在此時,默默圍觀的雪隼淡定潑冷水:二貨,高興個啥,他喝完就把你扔了。

第6章 摸把臉調戲調戲

第六章:

回了偏殿,我微一抬眼,瞧見淵止一副皺眉苦思為情所困的苦逼模樣。身為媒人,我自是於心不忍,提醒他道:“想你一個戰神,若真用了那個法子,也算委屈你了。”

“什麼法子?”他耳尖,從案几上抬頭,眉眼間掛著一團迷惑,嘴邊衣袖均沾了幾滴墨汁兒,呆呆的模樣,竟多了幾分憨態。

我微怔,遂定眼仔細一瞅,方發現他正手執毛筆也不知在書寫甚。好奇之餘,快步過去湊近去瞧。待細細瞧了幾眼,頓覺他不愧為戰神。

白花花的紙面,一團墨色線條粗細不均,扭扭曲曲,蜿蜿蜒蜒。瞪大了眼,我抿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頗為驚奇:“淵止,你竟會畫蚯蚓,這比紅老頭畫得傳神多了。”

殿裡靜了須臾,他抹了把臉,誠懇得很,“虞黛二字,寫著確實有些麻煩。”我頓悟,乾乾笑了幾聲,忙不迭轉移話題,“說起虞黛,他有一個習慣,他頗喜領著一群女鬼在血河池泡澡。”

“哎,你別急,虞黛定不會讓女鬼看了他的身子的。”我嘖了一聲,盤腿坐在案几前,瞧了一眼他不悅的神色,復溫言安撫,“縱他想讓女鬼們瞧,女鬼們也無福消受。”

他臉色稍霽,將宣紙挪到我眼皮子下,大掌搓著下巴欲聽後話如何。我勾勾唇角,挑出手指捻了捻毛筆尖,這方蘸了幾滴的墨,忽而憶起生前身為國君時頗喜臨窗作畫,興致來了也畫上幾枝腆著嬌顏奮不顧身出牆去的紅杏,再瞧現今對著天界戰神畫蚯蚓,心間不免有些吃不消,不由輕噓短嘆,“寡人說的這個法子雖有些掉身價,失了你戰神的面子,卻也是最實際的。虞黛最不喜有鬼在血河池胡鬧,若你跳下血河池遊幾圈,見他則易如反掌。”

他神色愣了愣,半響,一貫凜冽的眉驀地柔軟了些,似一團棉絮。他道:“本將並非看重面子什麼的,因本將頗為喜歡虞黛,也不覺著這般做為難。可,你要知本將幾千年來都未在別人面前露過身子,乍一這麼做,本將怕被血河池的女鬼們佔了便宜。”

我默然,筆下徒地一重,一抹白色中暈染出了一團墨點,如王上的眸,著實幽深又帶了點別緻的韻味,遂輕輕一哂,與他坦誠相待,“無妨,你不脫衣便是了。不過,被佔便宜是必然的了,那群女鬼可不是吃素的。你可知人界有句俗語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也無非是犧牲了點色相,好生思量罷你。”

他果真思量了起來。殿裡恢復寂寂一片,冥風從支起的窗戶邊漏了幾縷進來,宛如蒂靈池湧過來的潺潺清水,裹著絲絲涼意,又夾了一股淡淡的奇異清香。

嗅了嗅充盈在殿裡愈來愈濃的清香,我砸了砸舌,又暗自回憶了一番生前的君王模樣,遂懸腕提筆,低眉凝眸,一派國之大任盡付於此紙的認真嚴肅,竭力將那蚯蚓一筆一筆極其細緻的勾勒出來。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我長長撥出一口氣,方松指放下了筆。愜意地瞄了一眼淵止的蚯蚓,又細瞧了一眼自己的拙作,心中略顯失望,不免多了點酸氣。原是他畫得更傳神罷了。

恰好此時王上從裡間慢步出來,如雪的裡衣外單鬆鬆披了件黑色長衫,領口衣襬處落滿了彼岸花瓣,冥風柔柔一吹,有些飄了幾飄,又落在原處,如忠心耿耿的僕人不離自己的主子。寬肩已被衣衫覆蓋,似夜色瀰漫,其上靜臥著一隻縮成雪團的冥鳥,小巧玲瓏,分外扎眼。

黑白如此分明,又夾了幾份散落的妖紅,愈發襯得王上矜貴寡淡的神色高貴無雙,風華萬千,只瞧得淵止一張俊臉皺成了包子。他慢吞吞從地上起了身,憂心忡忡道:“長蕪你既披了這張麵皮,就莫要再騷包了。萬一虞黛瞧上你,本將可怎麼辦?你趕緊裹緊外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