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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隻手擅自拿過洛仙依還沒盛飯的碗,另一隻手還沒拿勺子就直接伸到湯裡去了。我慘叫了一聲將手縮回來,萬分抱歉地看著在座的其他三人,“對不起,我急糊塗了!”我自己都沒料到自己能這樣腦殘,手燙一下不打緊,把洛仙依忙活了接近三個小時才熬好的排骨湯給糟蹋了實在罪過。

秦抒連忙起身抓起我的手檢視我有沒有被燙傷,而洛仙依卻出人意料地直接將筷子放到桌上,起身往臥室裡走去,“我沒胃口,你們先吃吧。”

秦抒立刻替我辯解到,“仙依,他是好心辦壞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覺得我是在耍脾氣嗎,我不過是提醒你該多盯著你這位好弟弟。總是這樣心神不寧在屋子裡只是燙傷手,到了外面呢”洛仙依輕輕帶上房門,語氣中確實也感受不到一絲不悅。

看著我很是自責,秦抒又安慰我到,“她這麼個不拘一格的奇女子,不會跟你較真的。”

我默默地吃完飯,想給洛仙依盛碗飯送過去,可想起她從不在臥室裡吃東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小心翼翼地走到她房門外敲了敲門,“方便打擾一下嗎?”

“門沒關。”聽聲音跟過去與我獨處時沒有什麼區別。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洛仙依正坐在桌前看雜誌,大約是在構思新的稿子吧。

我剛要開口,她已經提早清楚我為道歉而來,漫不經心地開口打斷到,“‘五年三月今朝盡,客散筵空獨掩扉。病共樂天相伴住,春隨樊子一時歸。’後面的我記不清了,勞駕提醒一下。”

白居易的《春盡日宴罷,感事獨吟(開成五年三月三十日作)》,不算太偏僻的詩。我料想應該是她寫稿需要,就沒有想太多,“閒聽鶯語移時立,思逐楊花觸處飛。金帶縋腰衫委地,年年衰瘦不勝衣。”

洛仙依放下手中雜誌扭頭看著我,“你既然記得,又何必讓我再多費口舌。”見我不解,她只好解釋到,“你之前給我寫稿的時候,說了那麼多關於王朝雲的好話,難道在你心裡所期望的另一半不該是像她一樣的嗎。”

我感概朝雲的生平、欣賞朝雲的為人,也毫不掩飾地憧憬朝雲一般的愛情,“忠貞不移應該是所有人對愛情的期望吧,我自然不能免俗。”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的詩句,不是正好解開你此刻的心結嗎。”我頓時想到白居易這首詩感懷春光易逝之餘也在懷念當初帶給他無限美好回憶的樊素。樊素與王朝雲同是侍妾,可後者對蘇軾不離不棄,即便顛破流離不安食宿的歲月也相伴左右,這才有了我所提及的“天女維摩”傳說;可前者卻在白居易遣散眾妾之時並無太多留戀地選擇了離開,世人多提及“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卻沒有苛刻地將她們與王朝雲那樣的奇女子相提並論,否則必定高下立判。(當然,樊素與白居易的感情自然不如蘇軾與王朝雲那樣深切,所以前人品行不作細論)

“你是拿樊素來暗指小雪!”我有些激動到。

“她如果是王朝雲,此刻就該在你身邊。‘佳人相見一千年’這樣的句子雖然只能哄騙小孩,但到底是屬於你心底地殷切。沒人可以干涉她的抉擇,但在她抉擇之時也為你選好了該有的態度。”

雖然面對她很難生出憤慨,但就是接受不了她將韓雪和樊素歸為一類人,“白居易遣散姬妾之時已經年邁,他是為了讓姬妾能有更好的將來,樊素選擇離開未必不是尊重他。可我不一樣,我是傷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會忍痛放棄這份彼此都無比珍惜的愛情。我相信她現在不會比我好過,因為我永遠沒有她付出的多。所以你不許再拿她跟別人做比較了,你根本不清楚我們之間的經歷。”說著說著,語氣中這絲不滿倒顯得對她很生氣。

可洛仙依神情未變,也並不在意我激動之時地用詞,“是呀,我是不懂,所以你要用真相說服我嗎。”

我知道她是故意想讓我將憋在心裡的委屈都說出來,可為了不讓韓雪被誤會,我也只能順著她的良善用心從我與韓雪認識到之後因為林詩晴的疏遠以及與林詩晴分手之後被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全部說了出來。事無鉅細,整整說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勉強說完(當然不包括與主線無關的內容)。

洛仙依又擺出抱胸支起下巴的姿勢,小聲自語到,“聽你的描述,林詩晴因為另一個女生跟你分手還情有可原,但她韓雪也不能捕風捉影擅斷是非吧。說白了,還是不信任你。一段感情沒了對彼此的信任也就失去了靈魂。我跟你女朋友無怨無隙,只是單純地就事論事,她的確不能被樊素或者王朝雲所代表,但如何掩飾她對這份感情最終的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