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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清湧上一陣心有餘悸,道:“是,我特別膽小懦弱,被你一嚇就慌了,我也不精明,他已經很不高興,我還糊里糊塗的,搞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方明妤道:“我都看得出你快被他迷死了,他自己哪兒能看不出來?所以他根本不擔心你會不愛他,可他一定很在意你肯不肯給他那個承諾。以你的性子,如果爸媽堅決反對,你一定是一邊哭得天崩地裂,一邊還要和他說分手。”
方士清抿緊了嘴巴,換成是誰來看,都是一副被說中的樣子。
方明妤道:“如果那天在商場遇到,你肯多聽聽我的,也不會多受那麼些辛苦,瘦得像杆兒一樣,我還以為你吸毒了。他不就是跟你比誰的心更狠嗎?誰先熬不住誰就輸了,他晾著你你就也該甭理他……不過看你這模樣,也知道你拿不住他。”
方士清略有不服:“還就是他先熬不住的。”
方明妤側目看他,道:“你這算是對我耀武揚威嗎?”
方士清很快也自覺失態:“……當然不是。”
方明妤看他幾眼,忽而嘆了口氣道:“你讓我怎麼不嫉妒你?沒心沒肺的,卻什麼都得到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王齊到底喜歡你什麼?覺得新鮮有趣?”
方士清特別想自誇幾句,可對著他姐又誇不出,不怎麼愉快的說道:“這個你得問他。”
方明妤像是被堵了一下,嘴唇微動,過了片刻才道:“咱媽跟我說了以後,我想了很久,其實你還真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王齊從來也不是我的所有物,我那時候氣不過,就是因為嫉妒,嫉妒他喜歡你,嫉妒你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東西。”
方士清聽她嘴上說得豁達,臉色卻還是很陰鬱,忍不住道:“姐,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我們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可我眼裡的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我聽你說每句話,都要去揣測你背後有沒有別的意思,我特別累,你不累嗎?”
方明妤瞥他一眼,語氣忽而變得惡劣道:“你急什麼?你以為我是想假惺惺的說要跟你和解?想什麼好事兒?別忘了,你和王齊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我跟他可還沒有離婚,他還是我的合法丈夫,說到底,你就是插足了我的婚姻。”
方士清:“……”
方明妤道:“我說錯了嗎?還是你沒臉承認?”
方士清抬起頭,坦蕩且大方道:“你說的沒錯,我承認。”至於萬聖節那天他是怎麼被王齊搞上床的,完全沒必要對方明妤說清楚,他也一點都不想說,他現在只想說,“可是我沒有插足你的婚姻,你們倆從始至終連一天夫妻都沒做過。”
方明妤面無表情道:“你承認就好,就算我和王齊沒做過真夫妻,我對他也有感情,他也曾經對我有過感情。從道理上說,你是沒對不起我,可是從情感上說,不代表你對我就沒有虧欠。”
方士清一言不發,腰背直挺的坐在沙發上,兩眼盯著電視螢幕裡還是十分熱鬧喧囂的春晚。
方明妤道:“你之前說,你沒辦法很快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和我自然的相處,我也一樣,讓我這麼輕易接受你們的事兒,根本不可能。”
方士清點了下頭,道:“你說的對,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聊天?立刻散了吧。”說著他便站起來要走。
方明妤仰臉看他:“等會兒,我還沒說完。”
方士清煩躁道:“還想說什麼?我已經全都明白了,你嫉妒我,也討厭我,不打算接受我和王齊在一起的事實,還有別的嗎?”
他姐到現在為止,仍然不認為她自己有什麼錯,還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別人身上。
從前她覺得錯的是王齊,現在她覺得錯的是她弟弟。
方士清只急於離開,再多留一分鐘,他可能就真的要和方明妤撕破臉皮,除夕夜裡掐起來。
方明妤向後靠在沙發背上,聲音低了幾分,道:“我想回頭的時候,他剛好轉過身走去了你那邊,這是巧合也好,別的什麼也罷,總之我和他這輩子已經是錯過去了。”
方士清握了握拳,想說“你倆的婚姻從頭到尾就是個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方明妤抬眼望著他,道:“你們能得到爸媽的理解和支援,是你們倆的福氣,這福氣我是得不來了,可我想要個別的福氣。”
方士清:“……什麼?”
方明妤長舒了口氣:“清清,我和蘇芸……想要個孩子。”
方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