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簾,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摩,“那對你不公平,再說,他是帝王,他有很多妻子,我誰都不選,那樣就可以守你們一輩子。”
賀魯望著她,沉默了半響,終於道:“他為你廢了整個後宮,封你為後,他沒說嗎?”
衛子君倏地抬眸,清澈的眸光裡面滿是震驚,廢棄後宮!?”“我只聽說……封后……虛名而已”
“封后昭告了天下,並且大赦天下,廢棄後宮只有朝臣知道。”賀魯定定望著她,看著她的反應。
衛子君也定定望著他,而後垂下眼簾,遮蓋了滿眼的情緒,半晌,她道:“我們不能歇太久了。”她輕輕起身。
賀魯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回,“現在公平了。”因為公平了,他才想讓她選擇。現在,那個人是孤家寡人,他是孑然一身。
衛子君望著他的執著的眸,良久方道:“也許你們沒有認識我,會活的更快樂。”
賀魯靠上崖壁,握著衛子君的手,他這人生性怪癖,生性厭惡別人,不能忍受別人的氣味,沒有她,他也一樣會孤獨一生,有了她,他才覺得生活有了意義,有了牽掛,他怎麼可以叫他不去認識她。“認識你才更快樂,能看著你,守著你,我就幸福。”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也知道她不忍傷害他。
衛子君望著賀魯,抱住了他,“我的幸福是守住你們每一個。守你們一輩子。”她綻開了一臉燦然的笑,“我是不是很貪心,呵呵……我是一個貪圖親情,貪圖溫暖的人,你叫我怎麼忍心傷害我的親人。我就是不忍心……”
她是寧可苦了自己,也不肯去傷害別人,賀魯對她這一點有些微惱。“那些日子,自從以為你離去那刻起,我想,如果你在,我什麼都不求,只要你在就好,只要看著你就好,還有什麼比能看見你更幸福的嗎?甚至我想,只要你活著就好,哪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但可以換回你健康的活著……起碼,你活著,活著就好。”他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不就是讓她幸福嗎?他抬手撩起她額前的髮絲,“別虧欠自己太多了,也不懂得照顧自己,別再苦自己。”
她是為這天下而生的,生該改變這天下的。不是為某一個人而生的。
“賀魯——”衛子君將他抱得更緊一些。她垂下眼睫看著他,“我不覺得苦,為了我愛的人,我守護的百姓,我都不覺得苦。能為你們做點什麼,我都高興。”
也許,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他們,就為著這一生可以遇到他們這些能夠溫暖她的親人。這一生,有他們相知,她滿足了,她不再貪心去擁有某一個。她對著賀魯彎了彎唇,“我們得走了,去蘇毗。如果三哥他們逃脫,會在那裡等我們。”
“蘇毗?”賀魯臉上露出不情願,“不能直接去象雄嗎?”
衛子君勾起唇角,湊近賀魯的耳朵戲謔道:“賀魯可是怕那女王垂涎你的美色?夜晚摸上你的床?”
賀魯哼了聲,與衛子君拉開距離。
衛子君輕聲笑起來。
高高的斷崖,讓衛子君足足歇了三次,她不由暗歎自己大病初癒體力不濟。當兩人終於爬上崖頂之際,卻並沒有當初預想的興奮,眼前的情形讓兩人皆是心底一涼。
陡峭的崖邊站了數十黑衣人,各個手執長弓,弓開如滿月,數十隻利箭齊齊瞄向二人。松贊干布目光森冷,一雙狹長的眸直直盯著衛子君,他的旁邊站著早已投靠了吐蕃的阿史那步真。
見此情景,衛子君知難以逃脫。便是此時重新躍下斷崖,也必是在落崖之前萬箭穿心。
衛子君不動聲色俯身,腦中卻在飛速地旋轉,她泰然自若地撣去衣衫下襬的灰塵,緩緩直起身,方裝作才看到幾人般訝異道:“呀!想不到贊普在此親自迎候,衛風實在受寵若驚,贊普找衛風可是有事嗎?。”
“衛風,死到臨頭你仍是不怕嗎?”松贊干布直直盯著衛子君,那目光充滿著複雜難辨的痛苦之色。
“死?”衛子君眨了眨眼睫毛,“衛風方才僥倖逃生,何以再死?”
“衛風,你可知我一生最為悔恨是何事?”松贊干布向前邁了一步。
“想必是認識衛風吧!”她極有自知之明地道。
松贊干布一聲長嘆,“悔不該在西突厥可汗是你之時發兵西突厥,悔不該竭盡全力將你救治,悔不該信你,不捨不忍殺了你,悔我吐蕃竟是生生毀在你之手,我對你的恨……真是無法盡述……”松贊干布越說越激動,“你不但毀了我的吐蕃……你還殺了我唯一的兒子!”
“求生是人之本能,我想贊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