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過,喜過,痛過,悲過,愛過,只是這愛分了兩種,一種給了他,一種給了他。
今生能夠遇到他們,得到他們真心相對,應該無憾了。
一波劇痛襲來,衛子君蹙起長眉,周身的經脈都在痛,好似無數的小蛇在噬咬身體,釋放著它們濃綠的毒液。。。。。。
只是,靈魂也懂得痛的嗎?
他們,終是沒有找到她存在的任何痕跡。他們帶著巨大的失望與悲哀一刻不停地追趕吐蕃軍而去,只有捉到貢松貢贊才會知悉她的生死。
戰火,帶著西突厥大軍的憤怒,帶著兩個男人的悲痛,終於以一種史無前例的龐大面積開始蔓延。三路六十萬大軍,齊齊攻向邏些。長長戰線,不斷的延展,無數計程車兵,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西突厥的、大昱的、蘇毗的、吐蕃計程車兵,將生命留在這場征討吐蕃的戰役之中。
這場戰役的殘酷是史無前例的,一方帶著滿腔仇恨,誓死報仇,一方為著保家衛國,誓死抵抗,兩方熱血男兒,一腔忠君熱血,殊死的拼鬥,亡命的搏殺,幾十萬熱血男兒,悲吼如驚雷,咆哮如颶風。頭顱,留在了沙場,鮮血暈染了草原,空氣中颳起了腥風,滾滾黃沙彌漫了天際。。。。。。
驚天的喊殺聲過後,只餘下遍地層疊的屍身,引來無數瘋狂盤旋的鷹鷲。那些在夏日裡極易腐爛的屍身便是被及時掩埋,仍是引發了一場襲遍整個戰場的瘟疫,雙方軍隊皆未能倖免,無數的將士死於這場瘟疫。
被瘟疫奪去眾多兵力的吐蕃軍,明顯處於劣勢。為了保家禦敵,所以吐蕃民眾幾乎都參與了這場歷時經久的戰役,男人由十四歲到六十歲全部充軍,而後,隨著死亡人數的增加,擴充套件到十二歲至七十歲。而那些死去丈夫、兒子的吐蕃的婦女也舉起了刀槍。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悲壯的戰役,再也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戰役,望著那些留著花白鬍須的羸弱的老人,在大刀下一個個倒地,鮮血漫過花白的頭顱。。。。。。望著那些婦女以及還是孩子一般的吐蕃軍慘死在刀下,西突厥與大昱計程車兵再也無法對著那些老弱病殘揮下手中的陌刀,李天祁再也看不下那些無辜的生命慘死他手,終於,他下令,圍城。
一日,兩日,三日。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夏季,在烈日的炙烤下,在漫天的紅血中過去了,秋天來了,又去了。。。。。。
吐蕃的大片領土已經被西突厥大軍控制,只餘下邏些及其周圍一些城池在誓死抵抗,雙方時戰時停,大昱軍遲遲沒有進展,李天祁下令繼續圍城。
冬天來了,由於無法與外界溝通,無法進行商貿,吐蕃軍開始騷動不安。冬季過去了。。。。。。春天又來了。。。。。。
終於,頌讚乾布派出使者,要求與李天祁和談。由於不想再多的無辜傷亡,吐蕃又遲遲難於攻下,李天祁答應了他的和談要求。他知道,若是她在,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她從來不忍心太多的生靈遭到塗炭。
。。。。。。
又是春天。淺柳碧,百草長,藍天如洗,杜鵑爭豔,邏些城內的瑪布日出,一個頭纏紅綢巾的中年男子負手立於那座雄渾壯麗的宮殿之中,面色莫測。
布達拉宮,屹立於瑪布日山上,群樓疊起,殿宇嵯峨,達座歷代藏王的宮殿猶如一塊晶瑩的寶石,橫空出世,氣貫蒼穹。堅實墩厚的花崗石牆體高達數十米,鎏金經幢的金頂閃著耀目的金光,飛簷外挑,經幡搖曳,銅瓦鎏金,彩畫炫目。殿內廊道交錯,殿堂雜陳,曲折莫測,幽深迷離。
春日的陽光,由木製窗欞射了進來,將那個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龐照得晶瑩剔透。
松贊干布銳利的雙目緊緊地盯著身前的容顏。那個人,那個跨馬揚刀於萬軍叢中的人,那個風華絕代聲貫四海的人,她緊緊地躺在那裡,似是在熟睡。她便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依舊是一身清華不減,滿身風華外溢,便是躺在那裡不動,都險些讓人失了心。松贊干布一聲長嘆,可想而知,她若是站起來,該是怎樣的光華奪目。想必她的一顰一笑之風姿加之她的滿腹才華,必會傾倒一方,這樣的女人,尤其適合做帝王身邊的女人。
難怪李天祁如此難於放手,這樣的人,誰又會放手呢?
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緩緩摩挲。
眼見他將手撫在她的臉上,立在一旁的貢松貢贊一愣。“父王,兒臣悔不該當初私藏了她,如今,兒臣願將她與李天祁交換,令他即刻退兵,還我吐蕃。”
松贊干布的手停在了衛子君的唇上,“如今我吐蕃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