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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一直坐在暗處沒有說話,未晞又過於慌亂,都沒有注意到他。而此刻,神志不清的她已經不大能看清他的樣子,可是她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落川,差不多就行了。你一個大男人,跟兩個小姑娘較什麼勁?還真把自己當流氓了?”
他的聲音低沉清冽,似乎習慣了立於眾人之上發號施令,語氣中不是沒有揶揄挖苦的味道。然而,向來跋扈的凌落川卻毫不在意,從未晞胸前抬起臉,對著他悻悻笑道:“我正在興頭上,你偏要來拆我的臺?”
“我是擔心你玩出火。”他捻熄香菸,站起身,單手插著褲袋,慢慢從角落的陰影裡走出來。在她躺著的沙發旁邊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衣衫不整、楚楚可憐的人。
“哮喘一時半刻是死不了,可是大腦缺氧太久,會讓人變成白痴。你不會想養她一輩子吧?”
“呵呵……”凌落川拍了拍她白慘慘的臉,“這麼漂亮的小白痴,養一輩子倒也不錯,那不正好任我為所欲為嗎?”
他倒笑了,數落著,“你就沒一句正經,好好的一場聚會,說好了給老趙洗塵,結果我們一幫人光看著你折騰了大半夜,還有完沒完?”
立刻有人站起來打圓場,“哈哈,沒事,沒事。洗塵事小,凌少高興事大,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等他高興夠了,這兩個也被他折騰死了。”阮劭南藉著燈光看了看腕錶,“走吧,這裡差不多了,我們去別家續攤。”
說完也沒看他們,自顧自走了。
凌落川看他走了,竟然真的罷了手,笑著捏了捏未晞的下巴,在她腮上一親,拿起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
於是,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也跟著走了。邊走邊商量,哪家的紅酒香醇,格調高雅,小姐溫柔美麗,又善解風情。
留下一室的慘淡和兩個可憐的女孩,誰來收場?
“未晞,未晞……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啊。你別嚇我,你的藥呢?你的藥呢?”如非手忙腳亂地幫她拉好衣服,扣好紐扣,翻她褲子的荷包找藥。
她想告訴如非,藥在更衣室裡,可是她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她感到一雙纖細的手臂用力拉扯著她,試圖把她背起來。可是,遍體鱗傷的如非已經承擔不起她的重量,儘管她纖細得如同蜻蜓。
魏成豹看著悽慘無比的他們,也不幫忙,只是漫不經心地數落道:“你們兩個今天可真夠本事的,知道那都是什麼人嗎?我他媽都得當祖宗似的伺候著。連他都敢得罪?不想在這裡混了是不是?”
門口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圍觀,魏成豹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慢悠悠地吩咐道:“告訴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站著看,誰也不許管她們,否則……我打折那個人的腿!”
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絕色傾城”儼然是個小社會,更像個野生動物園,自有一套等級森嚴的生態食物鏈,頂端掠食者發了話,誰敢不從?
所以每一個人都規規矩矩地站在距離她們一米開外,求生本能,絕不靠近。
那一刻,未晞恍恍惚惚地想,她們究竟做錯了什麼?整個晚上,不過是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她們被整得死去活來,人家看得興高采烈。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醫院裡。頭腦清醒,思維正常,只是身體虛弱了些。
如非買了雞湯,醫院附近的小吃店做的,口味馬馬虎虎,上面飄著厚厚的一層浮油,看著都有些觸目驚心。
未晞倒是習慣這樣的吃食,拿起湯勺一口一口地喝著。如非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告訴她,原來,昨天晚上替她們解圍的人是阮劭南。
她聽後一愣,抬起烏沉沉的大眼睛問:“哪個阮劭南?”
“易天集團的阮劭南,動動手指股市就能震三震的財富新貴。”如非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阮劭南的名字在這座城市如雷貫耳,而易天集團的創業神話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魏成豹那個畜生不讓大家來幫忙。CoCo和阿楓想過來幫我,被那些看戲的雜種攔住了。你當時沒有看到,CoCo急得都哭了,一直問你是不是死了。幸虧阮劭南派自己的司機幫我把你送到醫院,否則當時那種情況,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未晞放下手裡的雞湯,臉頰燥熱,心卻在發涼。
手機響了,未晞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她多少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接了起來。然後,一個聲音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