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通話器也沒有使用,兩條海豚就跟著他游到海里去了。
此後,池裡沒有海豚了,約翰尼和米克也不再去池裡游泳了。這時卡贊教授又有了新的計劃,但他到底想幹什麼誰也不知道。每天上午,米克和約翰尼第一次課一結束,就去和兩條海豚相會,一直游到珊瑚礁邊。他們一般都帶上米克的衝浪板,上面可以放上他們要用的東西,抓到什麼魚也可放上去。
關於這塊衝浪板,米克講了一個令人驚心動魄的故事。一次,他坐在這塊衝浪板上,正好一條鼬鯊試圖吃掉他用魚叉抓到的一條80英磅重的穌魚。當時,他把魚吊在衝浪板尾部。“在大堡礁你若想保命,”米克說,“就把抓到的魚統統丟到海澳大利亞的鯊魚是全世界最壞的——每年都要吞掉三四位潛游者。”
知道這一點太重要了。不知道鯊魚什麼時候會吃掉米克的泡沫玻璃鋼衝浪板……
但有蘇西和斯普特尼克的保護,就不會受鯊魚攻擊。事實上,他們從未見到過鯊魚。由於有蘇西和斯普特尼克做伴,他們感到十分安全。這種安全感,很少有深海潛游者能體會到。有時候,艾納和佩奇也來做伴。有一次甚至有50多條海豚伴他倆一起游泳。結果,好事反而變成壞事,由於水裡海豚濟濟,能見度幾乎等於零。但約翰尼不想在通話器上按“去”的按鈕,惟恐傷了它們的感情。
在島周圍珊瑚礁的淺水潭裡,約翰尼已潛游過無數次了,但在深海里潛游,還是有點膽戰心驚。有時水清得出奇,人好像漂在空中一樣,沒有任何依託,往下只能看見40英尺下面犬牙交錯的珊瑚礁,而在他自己和珊瑚礁之間,則是一片空白。他不得不時時提醒自己是在水裡,人是掉不下去的。
在環繞小島的珊瑚礁邊緣,有些地方的珊瑚壁垂直沉底。沿著這種珊瑚壁慢慢下潛,簡直妙不可言。生活在裂縫和壁凹處的各種各樣的魚,色彩斑駁,美不勝收。它們一受驚嚇,就到處亂竄,蔚為奇觀。潛游結束後,約翰尼常常去研究所的閱覽室查閱參考書,想了解那些生活在珊瑚礁裡的魚類的名稱。可是,這些魚大部分沒有俗名,有的只是拉丁文的學名。約翰尼根本不知道怎麼發這些音。
海里到處是巨大的孤立的岩石,從海底突然升起的尖峰直插水面。這種情景使約翰尼想到了亞利桑那州西北部科羅拉多河的大峽谷。但是這些岩石和尖峰不是由於風化造成的,而是逐漸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它們是無數珊瑚動物的屍體累積而成的。只有上面一層淺淺的珊瑚還是活的,下面的都變成了石灰石,有好幾噸重,10至20英尺高。有時候,暴風雨或陣雨過後,水下能見度極底,在潛游中突然碰上這些石頭的怪物,令人不寒而慄。
這種珊瑚石中往往有不少巖洞,洞裡寄居著各種生物。在不知道洞裡到底有些什麼生物之前,最好不要貿然進洞。裡面可能有海鱔,老是伸出令人憎惡的頭來想咬人;也可能住著一家魷魚,它們友好卻十分危險,那突出的脊椎骨,樣子像一簇火雞的羽毛,尖而有毒。如果是個大巖洞,裡面往往有石斑魚。有些石斑魚比約翰尼個子還大。但約翰尼知道,這些魚再大也沒有危險,人一接近它便匆匆逃開了。
在很短的時間裡,約翰尼就能認出各種魚類,並知道到哪兒去找它們。石斑魚一般都在自己居住的巖洞附近活動,從不遊遠。約翰尼很快和其中幾條交了朋友。有一條魚,下唇還嵌著一條魚鈞,魚鉤上的線還吊在外面。儘管人類給它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它對約翰尼依然十分友好,甚至讓約翰尼靠近去撫摩它的身子。
石斑魚、海鱔和魷魚是水下的“常住居民”,約翰尼開始熟悉它們、愛上它們了。但有時從深海處也會游來一些不速之客。這也是珊瑚礁的引人之處,每次下海潛游,都會有不同的經歷,發現新鮮的東西。有些海域即使已潛游過幾十次,你自以為已瞭如指掌,但每次仍然會有新的發現。
鯊魚常來珊瑚礁覓食潛游。約翰尼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與鯊魚遭遇的情景。那天,他和米克比平時早一小時出海,因為他們想單獨潛游,不希望蘇西和斯普特尼克做伴,約翰尼根本沒有發現鯊魚從何處游來,只是它突然出現在前面。鯊魚那流線型的身子是灰色的,顯得特別光滑,猶如一枚魚雷。它慢慢地、毫無聲息地向約翰尼游來,姿態優雅,令人驚歎,你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優美的魚類竟然會有什麼危險。當鯊魚離約翰尼僅20英尺時,他開始尋找米克。當他見到他的朋友已游到自己的上方,鎮靜地估計著形勢,同時,隨時準備發射水下魚槍。
大部分鯊魚接近人都是出於好奇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