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把一切都怪罪到她身上,說是如果她沒有去找你,你女兒就不會死,所以是她害死你女兒的,容,我認為你這種想法實在……”
霍地,容惜蓮放聲狂笑,老裘德森愕然噪聲,再見容宇凡竟然也在笑,好像他說了一個他們父子倆都覺得很好笑的笑話,卻只有他這個講笑話的人不知道笑點在哪裡?
好半晌後,容惜蓮才停下笑聲,又恢復冷淡的表情。
“你相信她?”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問說:你吃飽了沒?
老裘德森眉頭緊皺。“容,我知道對你女兒的死,你有罪惡感,但也不能因而怪罪到無辜的人身上,你……”夠了!
才聽兩句話,容惜蓮就知道老裘德森不但被那個女人的外表騙了,也被那個女人徹底洗腦了,他的話,老裘德森根本聽不進去,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多說了。
“那她有沒有告訴總裁,她跟我是大學同學,也是商學系的高材生?”
“呢,這她倒沒提到。”
“那麼,我可以告訴總裁,她應該比令郎更有能力接下公司,只不過……”容惜蓮徐徐落下半眸。“她只有守成的能力,沒有開疆拓土的魄力,不,她連往前進的膽量都沒有,所以她頂多能撐個五、六年左右,之後公司就會開始走下坡,一路降到谷底,這點,總裁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終於察覺到不對了,“你的意思是?”老裘德森不安地問。
“我早就說過了,我太太跟兒子都想回臺灣,而我……”容惜蓮的神情極為冷漠。“只想做大學教師……”老裘德森臉色大變。“等一等,你……”
“我要辭職了,總裁,”抬眸,容惜蓮冷冷地與老裘德森四目相對。“按照公司的規定,我會在今天把辭呈遞出去,兩個月後正式離職。”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不同意!”老裘德森嗓門提高了。
“我已經決定了,總裁。”容惜蓮堅定地道,不為所動。
“你……你……”老裘德森急得滿頭大汗。“告訴我,你要如何才願意改變主意?”
“改變主意?”容惜蓮目光一閃,再次掠過一絲弔詭的異光。“那也不難。”
“快說!”
“總裁可以讓人事經理接下公司,那我就會留下來,直到他不需要我為止。”人事經理韓特,也就是老裘德森的第四個兒子,換句話說,容惜蓮只願意協助韓特,而拒絕為亞特工作。老裘德森兩道灰眉緊緊地攬了起來,深深凝視容惜蓮好半啊。“因為京子?”
“對,因為她,這輩子,我永遠都無法原諒她!”所以,她想過好日子?別作夢了!
老裘德森離去十五分鐘後,敲門聲又響,容惜蓮嘴角嘲弄地一撇,先把容宇凡的椅子再拖近一點,保護性地探臂環住兒子的肩,再揚聲回應。
“進來。”進來的是京子——徐莉雅,也是他預料中之事,他臉上沒有半絲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走到辦公桌前。十年不見,她依然是個溫婉嫻靜的女人——表面上,難怪亞特會被她騙去。“惜蓮,好久不見,你好嗎?”她不安地扭絞著兩手。
“你認為呢?”容惜蓮反問。“好了,招呼打過了,說你的來意吧!”
徐莉雅猶豫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惜蓮,請體諒我……”
“別老是重複同樣的話來浪費我的時間,”容惜蓮不耐煩地打斷她。“請直截了當一點!”徐莉雅又嘆氣。“惜蓮,你報復我報復得還不夠嗎?當年,因為你,江家和徐家都容不下我,出門買個東西也被人指指點點,連曉妍要上幼稚園,都沒有一家肯收她,最後我只好躲到南部去。一年後,一個到臺灣出差的日本人對我一見鍾情並向我求婚,我立刻答應他,只為了想換個沒有人認識我的環境,改名換姓重新再來過……”
她苦笑。“那個日本人,整整大了我二十歲……”
“你要怪我?”容惜蓮冷笑。“怎不想想,如果你女兒不害死我女兒,會有那種後果嗎?”
“曉妍那時候才五歲,”徐莉雅反駁。“她根本不懂事啊!”
“但她聽得懂你的話,”容惜蓮提醒她。“所以,一切都要怪你,為什麼你要對她說那種話?”
“我……我只是好不服氣、好不甘心,為什麼你就不能分一點愛給曉妍?”
“你又為什麼不去叫應該疼愛她的人分一點愛給她,反而要我這個跟她毫無關係的人分一點愛給她?”
“……”張嘴,無言以對。
“為了你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