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怎麼像北方人打扮。
裴蘊與袁楷對視了一眼,心中均已經懷疑三人是北朝的人。
“閣下家主是何人?”裴蘊朗聲問道。
“呵呵,家主名諱不便相告,在下只是來向袁將軍和裴太傅討要一件東西而已!”雲無痕偏頭看著裴巖笑道,只是那笑中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哦?老夫自問沒欠別人什麼東西?”袁楷冷視道。
“在下想替家主問問,十四年前的國璽去哪了?”雲無痕盯著裴巖一字一句道,冷眸裡一道寒光,似乎讓人陷入深淵之中。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他居然是為十四年前的事而來。沐簫和本因袁楷那句話一直在旁默然不語,可一聽雲無痕也是為此事而來。心裡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剛剛袁楷對裴巖的質問。
“哈哈…。”袁楷怒笑不已,“閣下這話得問裴太傅了,當年的事便是太傅一手策劃的!”他一臉事不關己,似乎很願意把這蹚水越攪越渾。
沐簫和聞言眼中又是一痛,剛剛他一直忍著不問裴巖,袁楷三番兩次直指他不說,可如今來了一個陌生人似乎也把矛頭指向裴巖,沐簫和不得不認為,裴巖一定脫不了干係。
他滿臉痛苦,聲音有絲沙啞地問道:“太傅。當年雲伯伯一家的事真與你有關嗎?”
裴巖聞言一顫。從頭到尾他都不敢看沐簫和一眼,不是他不敢承認,而是顧及蘭英,畢竟蘭英已經是他唯一的牽掛了。他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可以要保住他兒子唯一的女兒啊。
可惜裴巖不明白的是。不管裴巖做了什麼,這都與裴蘭英無關,裴蘭英雖是裴巖的孫女。可她是裴景聲的女兒,沐簫和一定不會因此怪罪蘭英。相反,正是裴巖這種遲疑,讓他更加相信袁楷所說,更加寒心,為自己一直錯信他而懊悔。
裴巖不答,倒是一旁的袁楷忍不住要替他作答了:“沐世子,當年雲凌波私藏國璽的訊息就是裴巖放出來的,之後襄陽之亂,他也沒少參與,只是竟陵到了我袁氏手裡,裴巖一直耿耿於懷,在他一直想奪回竟陵的時候,他兒子死了,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如今他自知自己毫無活路,所以也沒什麼顧忌,他死,還要拉個墊背的。
沐簫和聞言後已經呆立在一旁,久久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渾身散發出來一股孤獨和落寞的氣息,讓一旁靜視的雲無痕有一絲心痛。
“那國璽呢?”雲無痕挑眉看著裴巖問道,“難道太傅就準備一直不出聲嗎?”雲無痕冷冷道。
“閣下是什麼來路,這大桓國璽豈是你能張口要的!”裴蘊怒道。
“我家家主說,當年裴太傅可是允諾了的,可是到最後也一直沒訊息?”雲無痕依舊只盯著裴巖,他要逼裴巖開口。
“胡說!我根本就沒說過這樣的話!”裴巖終於出聲,只是說完,便氣息不穩,咳嗽了起來。雲無痕瞅了黑衣人一眼,那黑衣人立即用內力給他輸了一股真氣。
“沒錯,我當年確實有聯絡你的主子,讓他來攻襄陽,可是從未說過把國璽交給他!”裴巖此話無異於承認自己策劃當年謀害雲凌波一家的事實。
沐簫和不怒反笑,他盯著裴巖,胸口一陣絞痛,他咬著牙,痛恨交加,“枉我沐簫和一直視你為恩師,原來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原來你就是當年謀害玥瑤一家的兇手!”
沐簫和一聲聲地質問著,自己不住地往後倒退了兩步,挺拔的身子裹著一件月白袍子,在冷風中猶然悲寂。
裴巖終於抬起頭,怔怔地望著沐簫和,方啞然道:“簫和,我並沒想要害死他們,我本只是想逼他拿出國璽,誰知他寧死也不交出來!至於京中的事我就更插不了手了!”
裴巖對於當時雲氏滿門被斬也很無奈。他本只想拿到國璽,然後順勢而下,直取建康,奪得那個位子,奪回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最終天不遂人願,他徒勞無成。再次想起當年的往事,裴巖滿是滄桑的臉已經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慾念。
“胡說!雲伯伯沒有國璽,是你們陷害的,他又怎能交得出東西來呢?”沐簫和恨恨道。
雲無痕也是一年冷漠地看著裴巖,想看他怎麼回答。
結果裴巖的回答讓眾人更是驚訝,“當年國璽確實在他手裡!”
雲無痕冷眸一掃,“當年我家主子把雲府翻遍了也沒看到你說的國璽!”
沐簫和此刻才意識到雲無痕的主子也是當年參與此事的人,一時轉過身,怒目而視,道:“你家主子是誰,敢做就不敢當嗎,說出來,哪日我沐簫和當面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