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看室內,雙人床,一張床整整齊齊的,顯然沒人睡過,另一張床的毯子掀開了一半,枕頭也歪了,顯然死者從床上爬起來去洗衛間,正好遇到兇手從門口進來,抓起兇器朝死者的腦袋砸過去,死者受了重擊立即倒地。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敲門驚醒了死者,死者起床開門放兇手進來。走了幾步兇手突然朝死者的腦袋砸過來……那麼,有可能死者認識兇手。
“醫生還沒來?”他問自己的手下。
“還沒到。”
“去催!香爐是兇器,給我查清楚香爐上的指紋。”
老費走出案發房間,有些奇怪,怎麼沒看到考古隊裡的成員?
“去把柳下溪請回來!”彭亦文皺著眉看著要死不活的羅歐。
“彭董,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羅歐小聲道,縮在沙發上不肯動,爬山累死人了,發現文教授死了他大吐特吐,覺得自己元氣大傷,站都站不起來了。
老費走進他們待著的房間,問:“其他的人呢?”
“早上五點都走了。”羅歐回答他。
“五點就走了?只剩下你們倆個?”老費一怔。他檢查過屍體肌肉彈性與四肢的僵硬度以及血液的凝固與色澤,可以初步斷定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五小時。而現在是下午三點過九分,往上推五小時,死者死亡時間在十至十二點。那些離開的人不在現場也就沒有嫌疑,難道兇手就在這兩人之間?又或者兩人是共犯?
彭亦文眯了眯眼睛,他從這位警察眼裡看到了懷疑,冷冷道:“請把柳下溪找回來,我委託他來調查此案,我信不過你們。”
老費皺了一下眉,眼前的青年全身散發著一股凌人的氣勢,顯然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這種人就算想殺人也不會親自動手。“去把賓館的負責人找過來問話!”老費吩咐守在門口的警察。
“是。”
“你們誰,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我。”羅歐把自己今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老費的嘴閉緊了,連這個人也是早上五點出門的……那麼,只剩下一個人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對上了彭亦文。
“我昨晚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多了。”彭亦文遞給老費一張名片,老費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就是縣裡的領導巴結的貴客……這案子怎麼查啊。
賓館的負責人正守在樓下,見老崔問話立即小跑著過來。他發誓說自從客人包下這一層樓之後,根據客人們的要求,沒有讓服務員上樓過。
沒多久,縣裡的領導來了,在彭亦文的要求之下,命令老費去把柳下溪請回來偵破此案。
縣裡沒有警犬卻有不亞於警犬的獵狗。
老費帶著數名手下進山了。
鄒清荷當主廚,姚風、劉老師打下手,當香味兒飄起來的時候,貪吃的梁教授立即守在爐子旁邊流口水。
“噫?你會繪畫?”姜文菜走到柳下溪身後,看著他畫素描。
“打發時間。”
柳下溪對著火堆畫著先前看到的夕陽下的山巒。
“這是草圖吧?”閒得無聊的喬治也走了過來,撿起擱在旁邊的畫紙,發出一聲驚歎:“畫得真好,將來要上色吧?打算畫水彩還是油畫?”
柳下溪想了一下:“色彩啊?將來有時間再說吧。”
“聽說有的畫家看到美麗的風景用相機拍下來,回到畫室再開始畫畫的。我有一大堆風景相片,你要不要?”
“好啊。”
“我叫姜文菜,我只知道你姓柳,你的全名是?”
“柳下溪。上下的下,溪水的溪。”
“好名字,柳,垂柳,讓我想起西子湖畔。垂柳下的溪水,有一種詩情畫意的味道。你是職業畫家嗎?”喬治問。
“不,我是警察。”
“警察?”喬治以及姜文菜都有點動容:“我以為警察是世上最不浪漫的職業。”
柳下溪笑了。
“真有你的,居然帶了一堆佐料出門。”姚風滿意地吃著山味,有清荷在,口福就在。
“嘿嘿,我就想著肯定會野炊。柳大哥,你的飯菜。”
“好香!”柳下溪也不知道盤子裡的是什麼肉,太好吃了,恨不得把舌條一起吞下肚。
“鄒同學,聽說你也是北大的,什麼系?要不,轉到我們考古系來。”梁教授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鄒清荷,恨不得立即把他網羅在門下。姚風翻白眼,教授只想要一個廚子。
鄒清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