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風似的來來去去,鄒清荷忍不住猜測羅平飛會範彩虹是不是暗生情愫。
1999年10月17日5點43分,也就是鄒清荷他們來到度假村的第二天早上。正伏在辦公桌上打盹的鄒清荷被羅平飛搖醒了。“小老闆,醒醒,出事了!”
鄒清荷一驚,瞌睡立即被驚走,站起來抓住羅平飛的肩膀問:“出什麼事了?”
此時,同樣伏在辦公桌上睡覺的陳佳俊也被驚醒。他拍打著自己的面頰,他的頭昏昏沉沉,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目光茫然地看著羅平飛。
羅平飛焦急地跺腳。“小文出事了,你們快跟我來!”
陳佳俊問羅平飛:“小文?昨夜還跟我們在一起,他怎麼了?”
羅平飛邊走邊說:“我也是一頭霧水。詳細情形得問胡莞明。”他對著走廊的燈光看了一下手錶,接著說:“二十分鐘前,胡莞明敲我的房門把我叫醒,讓我把梁醫生找來。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說早晨晨跑時發現有人受傷倒在餐廳廣場前的人工水池裡,他已經把人帶回房間。聽他這麼一說,我急忙把梁醫生找來,進了小胡的房間才認出是小文受了傷躺在床上。接著老黃進了房間,讓我找車把小文送去市裡的大醫院。小胡跟梁醫生反對,他們認為小文暫不能移動,只有等救護車過來接人。梁醫生說,小胡的急救措施做得不錯,沒有讓小文傷勢惡化。小胡讓我來找小老闆,說先不要報警,他在小文出事的地方等我們。”
室外,天還沒亮,可見度不高。羅平飛帶著他們穿過廊架來到餐廳前面的扇狀廣場,直接朝人工水池邊的六角草亭走去。走近了一些,鄒清荷看到胡莞明正蹲在池邊扒開海芋葉子地尋找東西。清荷的目光從胡莞明所在的位置瞄向水池旁邊的八角草亭,再落到亭後的懸崖上。突然,他轉過身來問羅平飛:“小文是一個人住的嗎?”
羅平飛搖頭:“他跟李又漢住在一起。小文是他的助理,電視臺派來跟隨韓導演的攝影師就他們兩個。我去找李又漢,告訴他小文出事了。”
鄒清荷點頭。“我有話單獨問李又漢,你多留他一會兒,等我回來。”
陳佳俊覺得小文出事不是一般意外,裡面肯定另含玄機。老友想改革大賽規則,還要與組委會周旋,接著要舉辦比賽,□無暇。推理不是自己的強項,留在這兒幫不上忙,不如專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對鄒清荷說:“老鄒,這裡的事我幫不上忙。我去完成我們的方案。”
“謝謝你,老陳!”清荷感激地拍著陳佳俊的肩。
見羅平飛與陳佳俊都離開了,胡莞明站起來朝鄒清荷招手。
清荷走過去問:“在找什麼?”
“照相機。”胡莞明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的鏡頭蓋子。“這裡受傷人口袋裡的東西。他當時有可能帶著相機。”
“小文的傷怎樣?有生命危險嗎?”
“不出意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他摔下來時雙手護住了頭,頭部受傷並不嚴重。他額頭有劃傷,傷口不深,顯然是被人用利器劃傷的。我認為他在躲避某個持刀人攻擊時背對著懸崖一腳踏空摔下來。他背部先撞擊那邊的石筍,接著前傾胸部撞擊另一根石筍,一根肋骨因此斷裂,接著再下往下墮,雙腿先落入池中,上身斜倒在池邊。當時我正在附近跑步,聽到重物墮落的聲音連忙趕了過來。我找到他時,他還沒昏過去,開口說:‘不要報警’。”
清荷摸著下巴沉吟,“不要報警……持刀人……我們上懸崖看看。”
金粉漩渦…14
鄒清荷的目光落著池邊幾株折傷的植物上,明白那裡就是小文從懸崖摔下來的現場。走過去蹲下身一看,植物根部的泥土有很深的抓痕,想必小文曾經痛苦地掙扎過。伸手把受傷倒地的植物扶正,用泥土加固翻出來的根部……噫?什麼東西扎手?“胡莞明,借我手電筒。”
胡莞明悄聲走過來把手電筒遞給他。
鄒清荷看著掌心上混合在泥土裡的硬物,是一枚帶有體積跟綠豆差不多大小的帶墜耳環。當手電筒的光照在被泥土包裹一半的小墜子上,沒被泥土沾汙的部分在閃閃發光。清荷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圓形小墜子上有許多細小的切面,難道這就是鑽石?對珠寶首飾沒研究的鄒清荷驚疑地看著胡莞明。
“半克拉的鑽石。”胡莞明從鄒清荷手裡接過來,就著水池裡的水把耳環清洗了一下。“白金耳託鑲著鑽石,耳環的價值不低。”
鄒清荷洗淨雙手直接在衣服上把手擦乾,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讓胡莞明把耳環放在手帕上,小心擦乾耳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