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了,周正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他聽到室內的尖叫聲,裡面不是他所想象的畫面。“鄒清荷,發生了什麼事?”
清荷頭痛,高小虹的尖叫聲讓他頭痛。揉著太陽穴,他上前抓住高小虹高揚著的一隻手臂。“你得明白,你父親去世,你母親瞞著你絕對不是出於惡意,她在保護著不夠成熟的你。”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高小虹繼續尖叫。
周正上前手掌對準他的後頸用力砍下去,高小虹立即倒在床上。周正把他的身體擺正,加上空調被。“讓他休息一下,他的情緒過於激動。”
清荷揉著自己的面頰,單手撐著額頭,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刑隊長呢?”
“他同事來了電話讓他去派出所一趟。”
“派出所?”
“殺害林向榮的保鏢事發後立即被人扭送到派出所,聽說林向榮死了正在鬧自殺。跟著過去的刑隊長同事向派出所亮出證件,想詢問對方的口供,好象手續上有問題,所以請刑隊長過去說明一下。現在要回去嗎?”
清荷看著床上的高小虹,搖了一下頭:“把他獨自留在這兒,我不放心。他……很可憐,完全迷失方向找不到該走的路……黃姍敏跟兒子溝通得太少。”
周正關上門坐在清荷對面問道:“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清荷從口袋裡掏出錄音機把剛才高小虹說的話重播了一次。
周正讚許地看著鄒清荷,想不到他輕易地撬開高小虹的嘴。“原來如此!”
“周正,你知道些什麼?”清荷按著頭,想起以前在家讀書太晚,覺得頭不舒服時,柳大哥會用藥油給他揉揉……
“我想,林向榮的死跟高小虹母子沒關係。他的死因……應該與今早接到的電話內容有關。林向榮的死,你不要深究,本地的政府會出面處理的。”
“什麼意思?”
“林向榮與盛世皇朝地下賭場有關……他被人滅口了。林向榮的案子將會移交到特殊部門處理,刑隊長想涉入調查是不可能的。”
“不關高小虹的事?太好了。”清荷覺得頭的痛楚緩解下來,他不希望認識的人變成不能回頭的罪犯。高立業的死……不能完全歸罪於高小虹,當時他只是隨口洩憤,並不是真的想殺人。希望他清醒過來成為警方證人,指控殺人者……
柳下溪看著醫生手裡的注射器,張了張嘴,他有點緊張。
“需要把你的四肢綁起來嗎?”醫生問。
柳下溪回答道:“不用。”
“藥物注射後十五分鐘後產生副作用,你要有心理準備。體制不同的人發作時間不等,時間約在二至六小時之間,隨著肌肉功能的恢復,難受的程式逐漸遞增,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有人已經對說過。”
“你真不不需要有醫生在旁邊?”醫生再次確認。
“不需要。”
醫生嘆了一口氣,他的表情隱藏在醫生口罩裡,露出的眼神帶著憐憫。“為了防止你咬傷舌頭,請含住它。”醫生往柳下溪嘴裡塞了一個東西。輕拍著下溪使不上力的手臂,血管隆起,接著給他的手臂紮上膠皮管,棉籤沾著酒精消毒,針頭刺入,藥水被慢慢地推入……鬆開膠皮管,放平手臂,看了柳下溪一眼,慢慢地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如果有需要請按呼叫鈴。”
“謝謝,請把門鎖上。”
醫生搖頭,他認為病人自尊心太強不適合醫學……
柳下溪閉上眼睛,仔細聆聽,醫生的腳步漸漸遠離,周圍很安靜。
番外 大危機…19
安靜的環境適合思考,柳下溪卻無法集中精力想事情。他的思緒很亂,累積的鬱悶找不到可以發洩的出口,大腦呈現著蒼茫的灰白。雖說他不崇尚個人力量,但健康的身體一直是他自信的源泉。現在,他痛恨著身體的無力,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病人。
一點一滴,時間在流走,注射藥液後過了多久?他不知道。無法推測準確的時間,想抬起手腕看時間,手在顫抖,卻抬不起來。唉,大腦發出的指令被身體無情地拒絕了。他嘆了一口氣,咧了咧嘴露出苦笑,嘴裡多了一副牙套,咧嘴這種簡單的動作也變得十分艱難。他側眼望向床邊的矮櫃,看到自己的手錶端正地擱在水杯旁,這才想起注射前手錶已經被醫生取下。
藥的苦澀感一點點一絲絲湧上咽喉,麻木的舌稍微有了點知覺。同時,吞嚥口水的動作變得順暢起來,唾液裡先是有逐漸加重的苦澀,爾後細品卻有一些甘甜